将高合、寇应文。梁晔华的父亲、自己的师父梁充正是死于他二人手下,萧安澈顿时怒上心头,恨不能立刻将这二人碎尸万段,大喝一声:“泸州萧子清,为梁太守报仇!”
长戟猛进直戳过来,险些刺伤高合的肩膀,高合连忙使大刀架住,右面寇应文持枪来砍,萧安澈转身避过这枪,高合又复砍了过来,萧安澈措手不及,不慎划伤了右肋,鲜血涌出。
寇应文见他负伤,又劈枪下来。萧安澈忍痛左右躲闪,高合和寇应文两面夹攻,大刀长枪往复不停,萧安澈身上的铁甲裂开数处,他心知不能同时应对二人,艰难应付间忽地计上心头,用破天戟的长杆架起高合的刀,猛一松手,顺势弯腰,那大刀再次落下时便击中了寇应文的长枪。就在高合和寇应文一楞神的功夫,萧安澈拍马而走。
寇应文以为他逃命去了,忙追上前,却见乱军之中冲出一众骑兵将他团团围住,原来这些都是萧安澈的心腹手下,萧安澈高喊一声他们便知晓用意,齐心将寇应文围住。这时萧安澈也转了马头,回转过去和高合单独交锋。高合一人如何能敌萧安澈的雷霆之势,十数个回合便被萧安澈挑于马下。
回首看去,寇应文仍与自己的部下酣战,萧安澈取下背上弓箭,稳稳挽起弓弦,羽箭飞射出去,远远直中寇应文眉心。
见手下两名大将阵亡,何璋便急忙率领大军撤退,可是此时萧安澈已率将士突围至敌军背部,其余兵马也已逐渐对敌军形成包围之势,何璋没法带着这许多人马全身而退,只能自己仓皇而逃。
见何璋逃了,一众敌军尽皆溃散,萧安澈四处寻不见丁帆的身影,却听手下小卒前来报告说丁幡老将军正被三名骑兵校尉围攻,萧安澈由他引路赶了过去,见敌方那马上的三名校尉招招凶险,情况实是危急。萧安澈顾不上多想,忙冲上前助阵,却不料一支冷箭“嗖”地飞来,深深陷入萧安澈的左臂。方才伤口仍流血不止,如今又添新伤,萧安澈只感到浑身发冷,双目眩晕,几近要从马上摔下。
恍惚间,记忆中清甜的声音仿佛仍在耳畔,“那你也要多多保重。”
萧安澈被这声音唤醒,他狠咬着后槽牙,狠命将箭拔出,仍快马向前,臂膊发力抡起长戟,便将一个骑兵斩下马来,另两个还没反应过来,就分别被萧安澈和丁帆取了性命。
此时萧安澈的军队已对敌军形成了包围,兵士们逐渐向内攻去,直打得敌军落花流水,纷纷投降。
一仗下来,虽扬州刺史何璋在贴身侍卫的护卫下脱身逃走,可敌方战将被斩杀七人,其余人马死的死,降的降,果然是一场大胜。
回到帐中,梁晔华举杯相贺,“不愧是子清,这一战,击败了何璋大部人马,想来他数月不敢再来犯。”
萧安澈忍着伤痛仍是爽朗一笑,“可惜叫那何璋小儿走脱了。”
梁晔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无妨,有子清在,扬州之地尽可得也,何璋不过一跳梁小丑而已。”忽而又左右张望,担忧道:“怎么不见丁老将军?”
萧安澈忙回禀道:“丁老将军方才苦战,身上被伤多处,已回自己营中请军医救治了。”
梁晔华一挥手,示意左右前去慰问,萧安澈却起身拱手道:“丁老将军舍生效力,请兄亲去探望。”
梁晔华一愣,瞬间了然一笑,“我正有此意。”
冬雨凄凄,云彩隐去了月的光华,乌鹊振翅而飞,空留下光秃的树枝在风中轻轻摇曳。萧安澈与将士们同庆大捷,刚回到帐中,尚未更衣,便见到一人独立于帐门前,抬头一看,竟是梁晔华。
还未及萧安澈开口,梁烨华已大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道:“还说旁人,子清身上也没少受伤吧?”
萧安澈正欲起身相迎,却被梁晔华按了下来,萧安澈只得苦笑道:“一点皮肉伤而已,不必劳兄大驾。”
梁晔华摇头却道:“请子清卸甲脱袍。”
“不必了吧……”萧安澈推脱道,却见梁晔华目光灼灼,神情恳切,于是只得褪去上身的铠甲和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