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晗之浅浅几句话,便向他透露了如今的风向。他不由得感激地瞧了周晗之一眼,“经年未见,贤侄果然越发出挑了。”

周晗之见他受用,趁热打铁,“冯世伯,你我许久未见,难免生疏,小侄今晚已在醉仙楼订了一桌席面,还请世伯赏脸一叙。”

冯炜瞅着时辰,倒还尚早,又见周晗之替摄政王办事,势头正盛,想必他知道的内情定然不少。既然今日自己无缘与摄政王一见,与他聊聊也不失为一桩好事,于是欣然应允。

大梁朝的达官显贵们,一向最喜夜间做席面,暮宴朝欢,其乐无穷。醉仙楼作为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一到了晚上,生意格外得好。周晗之早早定下了最里间的厢房,帘帐落下,甚是幽密,将冯炜让至上座。

几个娇俏女子捧上佳肴数十,美酒琼浆,二人饮酒一轮,周晗之说起储青山极尽谄媚的趣事,和四方将军里其余三位对他的不忿,又说起丞相魏自玢和御史大夫韩蔚隐于和气之下的较量,朝堂风云尽在谈笑之间。

冯家空有爵位,却没有朝中重臣,冯炜只恨自己三个儿子都不如周晗之顶用,只能赔笑听着,细细记在脑中,等自己的小儿子当真尚了郡主,在这些暗流涌动间,可千万不能跟错了方向。

周晗之说得乏了,又为冯炜斟满一杯,笑道:“家父几年仕途不济,也不曾和祖上世交走动,实在是可惜。如今周家名微,也唯有冯世伯抬爱,愿意亲近。”

冯炜见他说得低微,忙谦逊道:“哪里,哪里,耀德贤侄才高八斗,可比我那三个犬子强多了,光耀周家门楣,指日可待啊!”

周晗之轻叹摇头,兀自饮下一杯,“我不过一点雕虫小技,哪里比得上世伯家几位公子深受名门熏陶呢。哎,还有颍川荀家,也是咱们祖上交好,他家现下更是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