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想想,长钦说得也没错啊,他们一路走过的豫州、荆州,不正是当年孔明始终未能实现的北伐大业的路线吗?

“千古风流,也应留我辈之名。”江慕远望着祠堂里一个个文臣武将的名字,“啪”地打开折扇,豪情顿生。

周晗之笑道:“先主弘毅宽厚,以仁治国,因此能三分天下而据其一,如今楚王宽和仁慈,又有征东将军江长钦威猛雄壮,自然能开万古之盛业了。”

江慕远红了脸,也没听出周晗之在有意编排自己,忙摆手道:“我哪敢自比关、张之勇。”

冯绥芸却颇为感慨,“也不全在这个上。昔日先主与魏王、吴王争夺天下,那魏武王虽是谋逆之徒,但颇有韬略,更是魏晋风骨之首;吴主虽暮年昏聩,年少时也自有雄才,是江东毓秀人杰。这才使得魏、吴二国也人才纷至,俱成帝王气象。如今摄政王空有诡谲,胸无城府,更无风韵文采,哪里能和历代枭雄比肩?而楚王胸怀气度,堪比昭烈帝,比之摄政王,岂有不胜之理?”

周晗之道:“魏武王虽然多杀戮,但亦有‘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悲悯之作。”他顿了顿,指向昔年杜工部草堂的方向,“可到这蓉城,又怎能不想到杜子美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千古绝唱,战争杀伐终非长久之道,唯有和平安定才能使百姓脱离疾苦。”

三人正说笑间,侍从忽然来报,“周大人,滇国首领往利兴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