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他冒充他姐妹回来时就开始了吗?”

“你也没回答我的问题!”

“安雅,现在犯错的人不是我,在我还没生气,用记忆魔法攻进你的大脑前,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我现在是你的犯人?如果不回答,你就会对我用刑,是吗?好,那就来惩罚我。我的确出轨了,但是我不后悔,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她才说完,天空似乎就打下一道响雷,阿克塞斯的脸色铁青,胸膛开始明显起伏,安雅只觉得痛快,声音越来越激动:

“你问我们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应该很清楚答案,16岁的时候,我和他就是恋人,他是第一个吻我的人,也是第一个触碰我身体的人,我们做过很多亲密事,包括许下承诺,要一起去圣都游学,要永远在一起,相伴到生命结束。该和我结婚的应该是他。”

阿克塞斯猛地站起,影子瞬间笼住安雅,凌人的气势逼得她后退几步:

“适可而止,安雅,不要因为我会容忍你,就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安雅的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和他做过几次爱?在哪里做过?用了什么姿势?玩了多少花样?我很乐意供出这些‘罪行’,每个细节都能告诉你,最重要的是,我非常享受和他的所有性爱,跟他在一起,我才感觉自己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声音和呼吸都卡在喉道,阿克塞斯无法再听下去,抬手隔空锁住了她的喉咙。

再听下去,他额头和颈部的青筋就要爆裂。

安雅痛苦抓挠自己的颈部,徒劳地想扒开那股看不到的力量,窒息感让苍白的脸色飞速涨红。

阿克塞斯抬起的手掌颤抖扭曲,手骨几乎快刺破皮肤,他在尽力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声音是克制到极致的冷静:

“你被那个幽灵蛊惑了,那个善于伪装、哄骗的臭婊子用魔药操控了你。”

安雅努力从喉咙挤出声音:

“他……没有……”

“一定是这样,他对你下了迷幻药,才让你鬼迷心窍,胡言乱语。”

“咳……不……”

“是不是?安雅!”

“……”

“你说一声是,我马上放开你。”

安雅只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可笑……你在,咳……自欺欺……人……!”

阿克塞斯的大掌霎时缩紧,安雅的气管塌得扁扁的,声音和呼吸被彻底封死,白纱窗帘的树影似乎摇得太激烈,密密麻麻、张牙舞爪,晃在她脸上,晃得她的眼前都是乌黑黑的。

眼前的男人已气得眼角猩红,他仍在等,只要安雅求饶或是认错,他就会立刻松手。

可安雅没有,尽管眼泪已经不受控地流满整张脸,她的眼神依然固执、倔强,不认错地直视阿克塞斯。

最后是阿克塞斯先败下阵,安雅的嘴唇一泛紫,他就松开了手,将暴涨的魔力发泄向两夫妻的床,轰隆隆的,四柱大床瞬间支离破碎。

他无法赌上失去安雅的可能性。

安雅跪倒在地,猛地吸了口大气,咳嗽从喉间爆发出来,脑袋因为缺氧,眼前所见都在泪水里扭曲成一片片的色块,只有阿克塞斯悲伤的质问清晰传入耳中:

“安雅,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保护你,在保护我们的家族,我不曾违背过老师临终前的嘱托,也不曾背叛过婚姻的誓言,巴斯克维尔家的荣光没有在我手上熄灭,斯内菲亚特也不曾没落,我获得的所有荣耀和成就,我都献给了你,献给了这个家族,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还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包括我的生命。”

跪倒在地的安雅发出了怪声,混着咳嗽和哭腔,仔细辨认才发现她在笑,她像在呕吐一样,呕出那些笑声。

她笑得全身都在抖,发髻都散开了,黑发散落,又沾上眼泪,凌乱黏在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