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塞斯差点没把持住,想要俯首吻走她嘴唇上的糖粉,再吻走她嘴里残存的甜腻。

但他不想吓到安雅,怀孕的她脆弱得像玻璃做的,有时只是坐上床,他都害怕会颠碎她和宝宝。

安雅的身体开始好转,他们夫妻间的气氛也不再那么剑拔弩张。

她不再抗拒他的靠近,会乖乖吃完他喂来的每一口食物,在他牵着她的手踏出房门散步时,也会依偎在他的身边。

书房里,阿克塞斯把安雅揽在怀里,连绵吻着她的脸颊和耳朵,大掌覆在她的肚子上一秒也不舍得离开,那里平平的,还没显怀。

他在心里轻轻哼着摇篮曲:

“安静吧,亲爱的,安静吧,孩子,微风将为你吟唱温柔的摇篮曲。闭上双眼,快快长大,梦见天空,把一切都看下。”

阿克塞斯已经迫不及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在不声张的前提下,他做了许多事。

“我跟金橡林工坊下了订单,把七十八区刚产出的木之心送去做成摇篮、婴儿床,小椅子、小桌子,还有洗浴盆,剩下的就用来做成各种小玩具。”

“还有小宝宝的衣服鞋子,我也已经跟圣都的几家裁缝店下了订单,男孩女孩都各准备一套。”

一张张设计草稿图飞过来,让安雅过目。有些衣物的边角会用金线绣上名字,男孩的绣路易,女孩的绣玛丽索尔。

“之后还得找几个保姆、家庭治疗师还有家庭教师,我已经私下问过几个朋友,他们很乐意介绍经验丰富的人过来。”

阿克塞斯顿了下,语调变得缓慢,又说道:

“希望能在明年春天前找到合适的人选,毕竟得去塞尔塞娅岛生活好几年。”

他问过格温,安雅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出海远行。

格温的态度不到强硬,但也明确表达出反对的意思,说现在不能让孕妇太过颠簸,最好是等到四个月后胎像稳定了,更稳妥的就是等生产后再来考虑出行的事。

夜长梦多,阿克塞斯不想等太久,打算永夜结束后,就带安雅和宝宝前往小岛居住。

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连身体都没僵住,她像没听到,或是听到了也当作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只顾着翻看一页页的婴儿服草稿。

前些日子那些宛如黑泥喷涌的反骨、躁动、怨恨,似乎都随着孕吐,一起呕出了她的身体。她变得安静乖顺,就算眼底的忧愁依然萦绕不去,但她没再提过墨菲,或是说些会惹阿克塞斯生气的话。

她脱下幽灵似的白裙,穿起颜色柔和的衣裙,水绿、丁香紫、裸粉、鹅卵黄。那头天鹅绒似的黑卷发挽在耳后,披散及腰,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母性的美丽。

有时阿克塞斯还会看到她摸着肚子喃喃自语,像在和宝宝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老师说过,孩子是诸神赐给他最好的礼物,阿克塞斯在今日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她也跟他一样,在期待这个孩子吧?

那天之后,阿克塞斯离家时,安雅终于能独自踏出房门。

安雅吃饱后会在走廊散步。她现在一有机会就会多走动。

三只手套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画像里人物的眼睛也在跟着她横移,它们是阿克塞斯的爪牙和眼睛。

安雅面色如常,彷佛没有发现,走得累了,她就会坐在起居室的壁炉边取暖,笨拙地织起小婴儿的毛衣,三只手套环绕周围,捧来热茶和点心,帮女主人拢好披肩,或是帮忙卷线。

镜子里恬静温馨的这一幕,触碰了阿克塞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抚摸镜中的安雅,从未如此期盼未来的日子,有安雅有宝宝的日子。

在塞尔塞娅岛上,他们一家三口会平稳幸福地生活下去,不会再有人打扰。

与此同时,安雅关上厕所的门。

这里是洋房唯一不会被监视的地方。

她完全不见恬淡的模样,急切撩起裙摆脱下里面的内裤。

在见到内裤的样子后,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