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喜乐比一切药物都管用,正因为如此,温暖的气色比以前好看了许多,脸上更是有光彩了。
每每梅娟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无违和状态,她就拿暧昧不明的眼神瞅温暖。
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已是十一月中旬了,天气也逐渐转凉。
自从那场全府的踢毽子比赛后,府上人的脸上多了丝笑容,连带着干活时,兴致来潮会唱上几句高亢的山歌。将军府的气氛一改往常的死气沉沉,加上巫女大人从异世带来稀奇有趣的故事,配上那个叫鬼宿的少年搞怪的表演,偶尔还有亢宿大人的笛声,平日里干的粗活重活,到了现在能愉快地完成,还让人不觉得累。
然而近日,细心点的下人开始觉察到巫女大人的哀愁。虽在人前,她总是笑脸迎人,但每次在人不注意的时候,那双明亮的眼会瞬间暗淡下去,及至没有光彩。谁也不知道她在伤感什么,谁也没有上前过问,只能暗地里祈祷,祈求上苍能让她继续开开心心的。
那天,日光无限好,当梅娟端着铜盆进翠玉轩时,屋里静悄悄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上也早已没了人影。只有留在桌面上的一张纸条,告知屋子的主人的去向。
很显然,她是只带了车夫一人去的,没有其他人的陪伴。而这也是梅娟最担心的地方。
郊外的一片空地,地上摆着一壶酒,三只空酒杯,几碟小菜。
马车在一箭远的地方,两匹枣红马吃着在一旁吃着草,鼻孔喷着湿热的气息。马夫抱着鞭子,靠在马车上小憩,近一个时辰的颠簸,让他有点困倦。
荒郊野外,没什么人烟,除了一些杂草,就是一堆乱石。他不知道巫女大人为何要来这地方,不过既然是她的命令,他也就只管遵守就是了。
天很蓝,是在她所处的世界所没有过的纯净之色。带着寒意的风吹拂,吹动起她额前的发丝,和着细沙刮在脸上有点疼。
温暖给三只空酒杯就倒满了酒,喃喃自语:“爸爸妈妈,女儿不孝,抛下哥哥在那边,却独自一人来到这里。若是你们还在,会狠狠批我吧。”话语停顿,她兀自笑了起来,眼角却闪着泪花,“可是……我不后悔,因为在这里,我终于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男人……他真的很优秀也很帅,比我想象的还要出众。若是您们看到,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只是……他的心还不在我身上,可我爱他,爱得不可收拾,就像妈妈您曾经对我说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坚信有一天,他会回应我的。爸爸,谢谢您为我取的名,但愿您们在天堂能为我祈祷,也为这个国家祈祷。”
酒水洒在脚下的黄土上,瞬间被吸收干净。
风吹草动,日光照耀,在温暖全人全心地祭奠父母时,一记惊呼从她身后响起。
匕首反射着刺眼的光芒飞过来,接着是刀尖刺入物体的沉闷响声。
脚边是一条刚被削了脑袋的蛇,通体黝黑,粗如婴儿的拳头。蛇身还在剧烈蠕动着,蛇尾扫过她□□的脚踝,而在不远处的三角状蛇头更是大张着嘴,尖利的牙齿露在外头。
温暖惊魂未定,一想到对方迟一秒出手,那么她就会被这蛇咬上了。
“你有没有事?”亢宿惨白着脸跑过来,眼底是深深的担忧。他的手伸出去,那是想去抓她的姿势,最后却被他缩了回来。
温暖摇摇头,深呼吸了口平复心情,“谢谢你。”
“我……”话语到了嘴边,在那对过分明亮的眼眸中,他低下了头,“我不是故意要跟踪您的,身为您的贴身侍卫,保护您是我的职责,只是见您行踪隐秘,身边也不带一个会武功的人,所以即便没有您的命令,我也必须暗暗跟着……对不起。”
这具道歉,是应该的。他并不知道他一路跟着出来,会看到不该看的。他知道她这段时间有心事,却不知道原来是为这事。
因为亲身经历过,所以能感同身受。
“不,你做得很好,”温暖展了眉眼,“如果不是你,我就被那蛇给袭击了,谢谢你的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