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病,还真是生得值得。
对着那纯真的笑容,他的眸光变了变,心底有什么被触动,声音也不自觉地变软,“好喝那就多喝点,身体要紧。”
“嗯!”温暖连连点头。
神啊,若是可以,请让这样的时间拉得更长一点吧,就算让她以性命为交换条件,她也乐意之至。
心宿走后,桃儿一个劲儿地说她的惊讶。温暖后背枕着枕头靠在床上,望着窗外簇拥在枝头的白色小花瓣,嘴角轻扬。
接下去的日子,不论心宿是空还是忙,他都会到她屋里坐坐。有时不说话,他听她读书,一些他听不懂的语言;有时他在一旁看他的书,或者看角宿和她斗嘴,然后默默陪她一个下午;有时也只是几句安慰的话,就马上离开。
桃儿说,大将军变了,变得有人情味了。
温暖觉得,“人情味”这三个字,是他最大的变化,虽然表情还是淡淡,甚至冷酷,还会因为角宿太吵而责罚他,但是他不再是以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将他一个人孤立起来。
这是她过得最愉快的日子,好似她一直在祈祷的期盼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蒙了应允。
她的住处变得热闹起来,不仅是角宿和尾宿俩冤家常来玩玩闹闹,氐宿还有房宿也会过来窜门,特别是当角宿和尾宿打得不可开交、鸡飞狗跳的时候,他不但不去劝架,还火上浇油倒戈一耙。至于房宿,多半是为了找心宿有事商量才过来的。
日子飞速,她的身体在吵吵闹闹中逐渐恢复,厨房里撤了清淡的,天天给她换大鱼大肉,还有饭后点心。这不,今日的午餐是红烧猪蹄、清炖兔肉和爆炒腰花,一看到那油腻腻的菜肴,温暖连动筷子都没有动力了。
心宿过来时,见她对着桌上的菜发呆,小小的脸皱成一团,筷子还完好地放在她手边。
“怎么不吃?肚子不饿吗?”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温暖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头闷闷道:“天天吃这么油腻的十全大补菜,我都快变成母猪了!”
心宿一愣,表情有些古怪,想笑却又还没到笑出来的那个点。他看着盘子里的肉,再看看她日渐好转的脸色,说:“补身子的,你体质不好。”
“体质不好不是靠吃的,到时吃出个三高还矮矬圆,”温暖捧着她的脸,惊呼,“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矮矬圆?淡金色的眼里闪过些许光彩,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变。
还确实是母猪……
“那我让厨房给你换一桌吧。”他恢复往日的冷漠,低声说。
她欣喜地看着他,随即表情又黯淡下来,“算了,既麻烦又浪费,就先这样吧,下次再换好了。”
对着她有些失意的脸,心宿喊了声尾宿,只觉一阵风过,尾宿端坐在他俩面前,吐出粉红色的舌头。
心宿把桌上的兔肉扔给它,“赏你的。”
尾宿精准地一口叼住,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三五口就被它解决得干干净净。它又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期待。猪蹄、鹅肝都进了它肚子里,尾宿吃饱后满足地趴在温暖脚边,还时不时地用舌头舔去沾在嘴巴周围的汤渍。
“去,绕着练习场跑五十圈,没跑完翻倍。”
尾宿猛一激灵,抬头看向心宿。它刚吃完,都没消化呢!
“吃那么多,不锻炼,会变矮矬圆的。”心宿停顿会儿,又说,“不跑也行,把你养肥了炖了吃,味道应该不错。”
尾宿呜呼一声,夹紧尾巴窜出屋子。它才不要成为炖狗肉,绝对不要!
温暖愣怔地看着他和尾宿的互动,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
“没什么,心宿,我好开心。”
“饿不饿?让厨子另外准备一桌吧。”他扯开话题。
她摇头,对着他温柔地笑,“现在还不饿,若你无事,留下来陪我可好?”
“好。”
和风吹拂,吹得伸在窗口的树枝沙沙作响。深绿色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