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渟垂下眼睫,慢慢出声:“希望家人健康,和纪YT在一起一辈子。”

“别!”岳峙将惊呼吞回去,小声,“别念出来。”

纪渊渟笑起来,比这漫天的霜雪都要圣洁的美丽:“已经看见了。”

“不行,”岳峙别开眼,踮着脚翻了一下,“我得把你的找出来看看。”

纪渊渟无辜地“唔”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我的就在你旁边。”

“这里,”他翻开木牌,“我的。”

岳峙立刻凑过去眼巴巴地看了一眼。

纪渊渟的牌子上写着:

I will never let you go.

岳峙眯了下眼睛:“知道我看不懂英文特意的?”

纪渊渟失笑:“怎么会。”

“意思是,”他的声音珍重,神色认真,“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

岳峙逗他:“好呀,搞这么变态。”

纪渊渟:“只对你。”

岳峙挑了下眉梢,伸手捏了一把纪渊渟的脸颊:“好吧,谁让我最爱你了。”

他随便哼了两句歌词,伸手接过许愿牌,偷偷捂着牌面,拿着笔在上面写下了新的愿望。

纪渊渟看着他笑了笑,执笔:

“赠君玉兰,永结同心。”

他握着岳峙的手弯腰行礼,如同十八岁的自己,踏过冰川横阻,漫过大雪飘零,只捧着一颗真心,霜雪白头,求得长相厮守。

红绳垂落,风铃响。

岳峙微微侧头在纪渊渟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明朗地笑了。

霜雪白头,长相厮守。

过年那天,纪渊渟一早便起来跟岳峙一起贴春联和窗花,他贴得认真,连脸颊上粘了面糊都不知道,叫岳峙和姥姥好一顿笑。

他难得失了仪态,像一只花脸的小猫咪,愣愣地看着岳峙。

岳峙立刻摸起来身侧的手机,眼疾手快地给纪渊渟拍了一张美照,美滋滋地保存在手机里。

纪渊渟拿他没办法,由着他去了。

中午岳峙和姥姥作为两大特级厨师,硬生生做了十道菜,其中六道都是纪渊渟爱吃的。

岳峙说,过年嘛,讲究开心,菜也不会比那么遵循传统规矩,摆上一盘传统炖鱼,没人爱吃。

岳峙讨好她:“做糖醋鱼嘛。”

王桂香立刻嗔了他一眼:“点姥姥呢。”

“小纪爱吃,”岳峙捶捶王桂香的肩膀,又捏捏他的脖颈,殷勤,“姥姥,你做嘛,我做的不好吃。”

王桂香道:“我肯定同意啊。”

她拍了下岳峙的脑袋:“姥姥哪有那么古板,小纪爱吃什么我也都记着呢。”

俩人在厨房里商量得热火朝天,纪渊渟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扒了三头大蒜。

纪渊渟想着进厨房打下手,王桂香却把他从厨房里赶了出去:“呆着吧孩子。”

“姥姥。”纪渊渟无措。

“哎,”王桂香愉悦地应了一声,“叫得挺甜,就是别进来了。”

“我和小岳能忙得过来,往年也是我们两个一起做菜,”她疼惜地捏了捏纪渊渟的手臂,“你好好呆着就行了,等会儿尝尝姥姥和小岳真正的手艺。”

这样吗?

纪渊渟的情绪一时间有些复杂,酸的,甜的,交织混杂在一起,好像一团揉乱的线。

二十几载春秋,他从来没有在家里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当丰盛的菜肴被陆续端上桌子,纪渊渟的情绪更是揉杂,举起杯中的酒,站起来向王桂香大大方方地敬了一杯:“谢谢姥姥。”

王桂香看向他的目光慈爱又温柔:“你这孩子呀,不用客气,都是我的外孙。”

平淡的幸福呀,请你留在我身边。

晚上放烟花,岳峙跟他在外边疯玩了一捆的仙女棒,累得气喘吁吁,顶着一张冻得猴屁股似的脸蛋,灰溜溜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