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风一阵阵从耳门刮过,刺得云栖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那?些被刻意淡化?的过往,被埋在尘埃里的记忆毫无预兆翻涌而出。

云栖胸臆如堵,喉咙更是黏住似的,好半晌没有吭声,她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神态看似悠闲,实则眼角隐隐绷着,带着几分刀削般的凌厉,说来三年未见,当初肆意清俊的少年气质大变,瞳仁如同两个深深的旋涡,裹着难以化?开的浓郁。

裴沐珩一句话将重逢后?那?层摇摇欲坠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云栖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不受所惑,语气平静问,“殿下来这荒山野岭作甚?这儿可不好玩,您的公务当办妥了吧,什么时?候回京城?”

“怎么,想?赶我走?”裴沐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的冷郁更盛,脊梁绷紧,似大雪压弯的虬干。

云栖不说话了,他是当朝太子,去哪儿是他的自由?,谁也?约束不了他。

“你放心,”他唇角满嘴冷笑,更是擒着一抹自嘲,“我会走的,我还能赖在西州呀。”

云栖听了这话,反而无话可说,沉默片刻,她语气温和劝道,

“烦请殿下让一让,我自个儿能走。”

裴沐珩眯着眼打量她,肆无忌惮笑着,“怎么,不让我背是怕他介意?咱俩之间还差这一次肌肤相亲?”

“你三岁那?年就咬过我的嘴,你忘了?第一次来月事,血流了我一背,我们一块长大,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云栖没料到一贯冷静自持的裴沐珩说出这般出格的话,她给气笑了,忍无可忍道,

“这么说殿下来西州,是寻我不痛快来了?”

裴沐珩语气也?冰冷,眼神带刺似的,

“哪能啊,某个小?丫头没心没肺,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是我寻你不痛快吗?是本太子千里迢迢给自己寻不痛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