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雪还想说什么,江疏月赶紧伸手制止了她:“我求你了,你别说话了,听我的,你若死了,我这条命赔给你。”

“呔!”江浸雪脚一跺,“你配跟我一起死么?”

江疏月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我不配,我不死,你也死不了。就这样,闭嘴!”

江浸雪还真就闭嘴了。

但她还是不放心,那床下的布娃娃就像是个炮仗,好像随时都能炸了一般,江浸雪无论如何都安不下心来。

她想让梅兰将那布娃娃烧了,可又怕乱了江疏月计划,死一个江疏月不足惜,可她死了,谁来帮自己在后宫站稳脚跟?

这些时日,江浸雪也算瞧明白了,靠自己的本事,要么在低位老老实实到死,要么晋封一次便被人害死。

几番纠结下,江浸雪还是没将那个布娃娃烧了,她就赌江疏月不会不顾她自己的命!

裴贵嫔自翠竹苑回去,便一直派人打探着消息。

果不其然,入了夜,福公公便去翠竹苑宣人了。

裴贵嫔立刻派了宫女前去。

福公公才到,宫女便跑过去跪到他面前:“公公,奴婢有事要禀告!”

福公公有些不悦地瞅着她:“啧,咱家是奉皇上令,来传江才人的,你有什么事,敢耽误了皇上的事?”

“奴婢真的有要事禀告!”宫女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事关重大,不得不说啊!”

福公公见她神情不似作假,抬抬手道:“什么事儿,起来说吧。”

宫女忙起了身,凑近福公公道:“公公,奴婢听说,江才人屋中藏了诅咒之术。”

“什么?”福公公尖着嗓子惊叫一声,“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奴婢不敢乱说,”宫女忙躬身,“奴婢是解手时,听其他宫女说的,奴婢不敢露面,也不知是何人说的。但奴婢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想着事关皇上龙体,实在不敢隐瞒啊!”

福公公在宫里待了四十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这话一听,大体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江才人得了宠,后宫中定然有人生妒,寻些手段暗害,也是常有的事。

就是不知,害人的是这宫女,还是她口中那造谣的宫女,这事还得查查。

若是其余坑害的法子,报由皇后娘娘处理便可,可事关皇上安危,这可就不一样了。

福公公从小侍候皇帝,知道皇上现在对江才人上心,便叮嘱那宫女:“此事先莫要声张,待咱家先探上一探。”

宫女点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谁去找那布娃娃都无所谓,只要找到,坐实诅咒之事,此事便早晚会传到皇上耳朵里。

届时,这受宠的江才人,怕就要被凌迟处死了!

梅兰和镜儿早探到,福公公来宣旨接人了,可人却一直没进来。

江浸雪知道,肯定是因为这布娃娃的事,她现在急得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今夜之后是死是活,这般等着倒更煎熬。

江疏月倒是一直平静得很,还一直在那写着什么东西。

江浸雪来来回回转了几十趟,又走到江疏月边上:“你写什么呢?”

“晋升攻略,”江疏月道,“都是为姐姐准备的,等我写好了,姐姐天天拿着,多看看,有备无患。”

江浸雪负气地在她面前坐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写这个?等活下来再说这个什么……什么攻略吧。”

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了叫喊声:“皇上口谕,传江才人侍寝!”

“来了!”江浸雪忙站起来,由梅兰搀扶着跑了出去。

福公公笑着宣了口谕,又低声道:“娘娘,今儿老奴听了些风言风语,虽不是什么大事,可事关娘娘清誉。娘娘可否允老奴,去屋里看看?”

福公公话虽说得好听,但江浸雪那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又如何不知,福公公的话和皇上口谕没什么两样,她哪里能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