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嫔嫌弃地撇她一眼:“起来吧,真死在本宫这儿,本宫还说不清楚了。”

江疏月一摇三晃地起了身,见裴嫔在主位上坐了,又忙对她行礼,膝盖一软,差点又没跪下去。

“行了!”裴嫔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裴嫔对这种太过乖巧的,反而没什么折腾的欲望,她就爱折腾那种身负傲骨的美人,尤其是得了皇上宠的,就爱看着她们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样子,想想都痛快。

至于这棉花烂泥似的人,折腾起来都没劲儿。

“你那姐姐还真是有本事,”裴嫔捏着拳头,恨恨地砸了下桌面,“竟哄得贵妃都去争了,她那懒德行,平日里连皇后都叫不动,倒让你姐姐给叫动了。”

江疏月蹙着眉头,一副愧疚为难的模样:“都是臣妾没用,臣妾若是有姐姐一般聪明,也能帮娘娘出谋划策了。”

裴嫔原本还想着,找她商量一下,如何从柳贵妃手里抢下这差事,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没了想法。

也对,她不过是照着江美人的行事照葫芦画瓢,就这还让贵妃抢了先,她能有什么本事?

“就你那脑子,还是算了吧,”裴嫔没好气地瞧她一眼,“你日后,只需帮本宫盯着江美人,若有其他事要你做,本宫自会找你。”

裴嫔说到这儿时,语气都变了。

一副标准的坏人就要干坏事的语调。

江疏月忙答应:“但凭娘娘吩咐。”

江疏月一番衷心表下,裴嫔终于放了她回去。

跪了小半个时辰,江疏月膝盖痛得厉害,走路都走不利索,只能一只手扶着膝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刚走出没多远,孙采女便从暗处窜了出来。

一瞧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孙采女忙过来扶了她一把:“你还真硬生生跪了半个时辰啊?裴嫔又不在,你偷偷坐会儿又能如何?”

“我不敢,”江疏月吸着冷气,“万一裴嫔娘娘派了人盯着我呢?我可听说过,裴嫔娘娘手上,沾了不少采女的命,我无依无靠的,害怕得很。”

“哎,”孙采女叹了口气,“江美人也是,明知你被裴嫔带走了,也不知去救你,她都去贵妃娘娘那了,但凡提一嘴,贵妃娘娘看在她和裴嫔的仇恨上,也得把你捞出来。也不知谁教的江美人,这般薄情。”

不才,正是区区在下我教的。

江疏月暗自挑了挑眉:“姐姐行事,自有她的道理。”

“她的道理,就是让她自己不顾一切往上爬,何时顾过你?”孙采女摇摇头,看了看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感叹道,“我在巴结江美人之前,以为她对你这妹妹还算不错,如今才知,她只是管教你,从未想过帮你。”

“我看啊,她管教你,也只是怕你在宫里惹出祸端,连累了她。”

江疏月觉得有些好笑:“我可是给孙姐姐你下过药的,你巴结,也是巴结我姐姐,如今怎么还帮我说上话了?”

“此事我已然想明白了,”孙采女一脸自信,“江美人一直压着你,你又没机会出头,给我下药有何用?此事,是江美人吩咐你做的吧?”

江疏月看了她几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看在当事人眼里,那就是默认。

果然,孙采女跟她对视几眼,双手一拍道:“我就知道,你就不像能干出那事的人,瞧你这软绵绵好欺负的样儿!”

江疏月道:“孙姐姐真是好心。”

“我只是想争宠,给家里长脸,可没想着害人,”孙采女说着,又瞧了瞧她还没痊愈的手掌,轻咳一声道,“打你手掌除外,那是你给我下药在先,我气不过,自然要出出气。”

“应该的,”江疏月对她笑笑,“可是你巴结我姐姐,她也未必会帮你,不如我帮你偷师学艺?”

孙采女嗤了一声:“拉倒吧,你若能偷师学艺,为何自己不上?你是大善人不成?”

江疏月道:“我知姐姐平日里在做什么,但我吃不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