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孟逐溪轻喃。

陈卓讥诮地扯了个笑:“因为绑架周淮琛妈妈的人正是他爸的小三儿。”

“他爸不从政,男人嘛,商场浸淫,逢场作戏,时间久了总能浸出一些骨子里的劣根性。假戏真做应该不少,在外面跟一个女的好?上了。他爸心里也门清儿,一开始也只想着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可?是小三儿怀孕了,有了不该有的妄想,也不知道想逼宫还是干什么,反正条件没谈拢,就找人/绑/架了周淮琛的妈妈。本来是真没敢干什么,就是逼一逼,想要点儿更大的好?处。周淮琛他爸这边儿呢,知道是小三儿,念着情分?和肚里的孩子,也没报警。结果没想到周淮琛的妈妈有哮喘,小三儿那边的人用?□□迷晕她以后?,引发了她的哮喘,绑匪以为她装的,没救她,周淮琛妈妈就这么白?白?没了。”

孟逐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久久看着陈卓,回不过神来。

难怪,难怪他看到人质病发,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解救人质。即使对方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自己?也有可?能会?因为冲动行事背负处分?。

他应该一直都是不甘心的吧?

所以才会?做警察,用?余生?去解救千千万万被厄运盯上的人。

这么多年,每一次执行任务,当他面对受困的人质,他是不是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所以才会?每一次都那么奋不顾身?

可?是这么多年,不论他解救再多的人质,都不会?有一个人是他的母亲了。

他救再多的人,都救不回他的母亲。

鼻间有酸热往上,直冲眼睛,孟逐溪飞快地眨了两下。

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短暂的事故过后?,这个城市又迅速恢复如常。楼下大街车如流水,灯光缀了一路,像歌舞升平盛世之下的彩练。

孟逐溪轻声问:“他那时候多大?”

“你说周淮琛?”陈卓回忆了一下,“八九岁吧。”

……

赵常平有一会?儿才出来,脸上神情板正,看不出情绪,帽子夹在腋下。

没过两秒,周淮琛也出来了。拖着步子,明显没有跟着领导一块儿走的意思。

陈卓看了孟逐溪一眼,快步走到赵常平身边,笑着说:“赵队,我送您回去。”

两人很快上了电梯,走廊重新安静下来。

孟逐溪走到周淮琛面前?,轻声说:“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