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仙仙

这世上真有那般巧合的事吗?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但如果是第三次,第四次呢?那就绝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宋茴与叶仙仙身材一致,体香一致,口味偏好一致。即便是亲姐妹也不可能相像到这般地步?可以说,两人之间除了脸不一样,其余的几乎一模一样。

而现如今。本是宋茴出现在思惷庵的,变成了早该不在人世的叶仙仙,又该如何解释?

宋茴曾言,她和姐姐心意相通,托梦于她,寻他这个姐夫照拂。原先他还觉得,宋茴对他所说的话,十句有九句是真。现在看来,一句真的也没有,全是欺骗,全是谎言。

再细想,当初,叶仙仙在府中当丫鬟时对他的接近,其实也不单纯,所图不过是他的庇佑。或许,其中有几分真情,但不及他多矣。

再看宋茴,处心积虑满口胡言的接近他,所图什么?就连他送她的珠钗头面也一件未带走。难不成只是为了和他睡上两觉?

楼苍之想起宋茴口口声声说喜欢姐夫的肉棒,为了睡他各种巧言令色。幽清的目光逐渐深不见底,泛着丝丝冰绒,沁骨的寒。

无眠夜

这世上能人异士不少,会不会有一种易容术可以做到以假乱真,让人完全看出破绽?否则当晚他就差将思惷庵掘地三尺了,就这样还被她躲了过去,由此可见,她会易容,并且是很高级的那种易容。

问清圆静叶仙仙所居的位置,楼苍之记性强于一般人,清楚记得当晚站在那间房门口的是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只记得粗略瞟过一眼,那是个张相非常漂亮讨喜的小姑娘。他将容貌年岁描述出来,袁静却表示,思惷庵绝无此女。

楼苍之沉默。

种种不解之谜只有宋茴,或者说叶仙仙来解答了。

楼苍之说不清此时心里是何感受,一言难尽都不足以表述。深爱的女人死而复生,本该高兴的一件事,楼苍之却高兴不起来,唯有满心苦涩。

她不与他相认,却另外一人身份接近他。荒唐的以姐夫称他。而他还可笑的为此苦思纠结,辗转难眠。

难怪他会那么轻易的爱上宋茴。

因为两女就是同,一,人。

若世人得知他楼斓昔被一妇人如此玩弄于鼓掌,该要笑掉大牙了。

看他为她愁肠百结。暗地里,她是否嘲笑他的愚蠢?

楼苍之侧侧脸,将整张脸庞隐入黑暗中,不再管圆静和云梦两个尼姑,大步流星出来了密刑堂。

今晚,注定是个难眠夜。

心也随了夜的黑,没了光亮。

回到府中,楼苍之不知不觉再次步入栀兰院,这个习惯自她居然入府中无意中养成的。如今再次步入,心境又有了大不同。

院中凉风习习,花景依旧,隐约间仿佛看到有个少女手执小花锄在花树底下松土薅草。风一吹,花树婆娑,树还在人却如化成烟丝,被风吹散了。

楼苍之此生最恨他人欺骗。

以德报怨的那是圣人。他楼斓昔从来不是圣人。套句别人的称呼:恶人

他该把她捉拿起来,关进密刑堂,用点手段下去,不怕她不实话实说。然而这番响头只是理论上的巨人,实际上的矮子。从始至终,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去伤害她。

到了这番田地,他的心里竟没有多少恨。更多的是怨,是恼,是怒。

自悲于挺硬的脊梁骨遇到她时弯的不忍直视。这辈子他所有的挫折都来自于她。

男人这一辈子最可悲的事情,不是身份地位皆无,而是以为的如花美眷不过是自己虚想出来的泡影。

轻轻一戳,泡就破了。

阳光从窗棂映入,范子峘睁开眼,手脚酸麻。也是,任谁被绑了手脚睡上一夜都要酸麻。某少女却趴他肩头睡态娇憨,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正在好梦。

两片嘴唇看起来又粉又嫩,很可口的样子,昨晚他的初始快乐都来自这张嘴,温柔而又残酷。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