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胜利想到之前有一次自己好奇去翻他的什么讲解人体构造的书,看完忘记原来放哪了,随便插在了其中一排,那小子回来一卡就发现了,阴着脸跟自己叫板。

许胜利本来想压他一头,可是不知何时那个半大的小子居然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年轻健壮的体魄和早就领教过的聪明狠辣,都让他近乎本能的有点发怵。

只能打着哈哈,满口答应下来绝不再动。

冷不丁儿的回想到这一茬,许胜利整个人都有点蔫吧了,只得先用眼睛四处扫视起书架上的书。

突然,他像发现了什么似得猛然凑到书架跟前,接着伸手拿起了其中一个

不是书,而是包裹着的塑像。

“不对,不对,”他嘴里来回蹦着这两个词,思考了片刻后,许胜利不动声色地将塑像放回了原处,转身出了书房。

转眼程艳的早饭已经做好了,苞谷粥、玉米,还有两个小菜和几个蛋饼。

都是按照许胜利的口味来得,他夹了两口菜,笑嘻嘻地开口称赞起来,顺带着就像点菜一样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我老婆的手艺就是好啊,晚上整点肉吧。”

吃完了早饭,又顺手拿了一节玉米就准备出门。

路过林老太太屋子的时候,大声说了一句“妈,走了啊,今天天气好,让艳儿给你晒晒被子。”

说完,“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许胜利自诩自己是个孝子,不过对于“尽孝”这种具体的事情大都是靠动嘴皮完成的,但依然不妨碍他的自我感觉。

坐在车里,他缓缓点燃了一根香烟,抽到一半他靠窗户的手就搭在窗外,另一只手快速在手机上打下几行字。

轻轻点完发送,他嘴角溢出藏不住的笑意。

接着,许胜利在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的仪容仪表露出满意的神色后,猛踩一脚油门,转眼车子就驶出了家属院门,只留下一串长长的尾气。

城市另一端的杨珍妮正在市图书管理里查阅着资料。

按照葛漾的回忆和询问她妈妈的信息来看,这个物件并算不上大众,图书馆的一本游记小册中有所记载。

据说是源自一个故事,不过当地人手工雕刻的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手工艺品,另一种则有些邪性。一正一邪从眼睛的细微之处可以看出端倪,怒目直视的则为普通庇佑,而满眼笑意的则是下了额外的功夫。

但就功能而言,依然逃不过求平安、求财和求子三种。分别对应的是手拿利刃、怀中抱罐和身边有子。

杨珍妮不禁感叹,世界之大,总是行至天涯海角,人类的欲望仿佛仍是一场绕不出的鬼打墙。

至于求财,邪性的话要借运将被借运人的衣物或者头发放在其中,以保佑求财得以更快实现。

如果愿望得以实现且被借运者因为运气丧失,身遇不测或者下落不明,就算此方法的能量已尽。

要将塑像其用红布包裹起来,放在原处。

一切似乎都对上了,看来许家不仅了解这尊塑像的来历,甚至以此谋取过一些利益,以至于家中有人下落不明时,还煞有介事的用红布包裹起来了。

这么看来,被借运的一定是在那个家里的消失母女其中之一。

不是李红,就是许盛楠,后者看上去概率更大一些,这样看来程泽母子对许盛楠的闭口不谈、以及许胜利假惺惺的戏码可能也与此有关?

“人渣。”杨珍妮合上书的那刻,暗暗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不过她暂时还没理清许家是什么事情需要求财,以及求到了什么样的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尊塑像应该是程泽带回来的。

因为她顺着果子的账号找到了程泽的微博,发现了一张风景的照片带了定位,她立刻截图发给了葛漾,地点刚好对得上。

看时间,应该还是发生在程泽上大学期间的事情。

竟是一场漫长的借运吗?

可凭什么借走别人的运气满足自己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