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朋友在对面吃饭，现在打算回家呢。”

林芝月看对面一排的西餐厅，如果她没记错，那些西餐厅九点就已经关门了。

她一直羡慕得不得了，不明白咖啡店为什么要比西餐厅营业晚。

“那你朋友呢？”林芝月问。

“回家了，怎么想认识吗？”

陆小诚逗林芝月。

“帅吗，帅的话还可以认识一下。”

林芝月隐隐凑近陆小诚，身上没有一丁点油烟味，清爽得很，哪里像是来这里吃过饭的。

倒像是刚刚洗过澡出来的。

陆小诚低头，轻轻给了林芝月一脑瓜子，“除了我，你还想认识哪个帅哥？”

林芝月假装吃痛，委屈道：“陆小诚，我的头好疼。”

“我根本没用力。”

“就是很疼。”

林芝月一直皱眉，惹得陆小诚以为自己真的下手太重，掰着林芝月的脑门看，结果被她趁机回击。

然而陆小诚眼疾手快，握住了林芝月的手腕，“预判到了。”

他晃了晃她的手腕，洋洋得意。

林芝月假装生气，和陆小诚拉开距离。

陆小诚把脑袋凑过去，说：“来吧。”

“不要。”林芝月拒绝。

“我让你打，下重手也没事。”陆小诚的语气视死如归。

他想，以林芝月的雷霆手段，下个死手也没问题。

林芝月朝食指关节哈了口气，看着陆小诚皱在一起的脸，最终朝陆小诚脑门轻轻敲了敲。

陆小诚睁开眼看林芝月，她在朝他笑。

她笑起来真好看，工作再忙，气色却极好，脸颊微红，像芭乐粉，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饶你一条小命。”林芝月说，“坐几路公交回家？”

“63 路，你呢？”

陆小诚说到这里，林芝月已经感到有些不对。

这是不是太巧了。

“我也是，你哪个站下？”

“农院路，你呢。”

林芝月在知春路下车，而农院路就在知春路下一站。”

这陆小诚，应该是提前锁定好了路线。

“我在芳园里，最后一站。”她不按理出牌。

“最后一站？”陆小诚挑眉，“去那一站干嘛？”

“回家呀。”

“你家不是……”陆小诚闭嘴。

“我家怎么？”

“没什么。”陆小诚拉长尾音，又觉得自己被耍了。

公交车缓缓驶入车站。

最后一班车几乎没人，陆小诚跟着林芝月上车，两人坐在后排。

江城的二月末已经有些暖意，林芝月望着窗外犹如停电的城市，打开了一条窗缝，喃喃道：“春天好像快来了。”

冰冷的空气里好像有一丝令人感到熨贴的温暖，消除很多杂念。

“我四月份回来，大概是江城最好的季节。”陆小诚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又看了一眼林芝月。

“嗯，那个时候，江城所有的花都开了，夜晚格外浪漫，就像拍韩剧。”

昏暗的车厢，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显得白天的吵闹都是一种错觉。

好想，车就这么开下去。

身边坐的是喜欢的人，即便没话说也感到开心。

“那等我回来，我们约好一起出去玩？听我姐说，舟市的春天特别好看，我们可以约上冯知远路无双他们一起。”

“玩不玩还不一定呢。”林芝月提醒，“要是咱们两个在这个春天之前没谈上，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出去玩。”

“一会儿说慢点，一会儿说快点，你又给我上难度？”陆小诚的节奏再次被打乱，拿出手机看立夏的时间，“五月立夏，我四月回来，中间满打满算只有小半个月面对面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