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的化学竞赛，他也是这样的步伐，到最后最先交卷出来。

特别让人生气 ，却又能让人心服口服。

陆小诚把电脑交给季杨，顺便大度地给对方加了个油。

他听林芝月的话，格外大度。

季杨不情愿地说了声谢谢，真心地感谢，也真心地不喜欢陆小诚。

比赛共三个小时，陆小诚在带队老师旁看天梯排名，适当调整算法速度和解题方式，按照他的节奏来，再加上江大的计算机学科本就是强势，不出意外，很快就完成了不同梯队的算法题。

整个时段的排名会随时有变化，陆小诚最后瞥了一眼季杨所在的团队，成绩一般，主要卡在最后一个梯队的任务上。

陆小诚放心了，虽然这比赛他只是帮个忙，但赢的欲望刻在他的骨子里，赢了或许不开心，但输了肯定不舒服。

再者，晚上请季杨吃饭也比较有面儿。

季杨去还陆小诚电脑，跟着他一起去直博楼，到了楼下，看到“直博”那两个字才问，“你直博生啊？”

“嗯，航天航空飞行器设计专业，林芝月没跟你说吗？”

季杨性格内敛，但遇到这种傲娇的对手，他也无所畏惧。

他说，“没有，我们从来没有聊起过你。”

“那可能林芝月和你还不熟，她跟我说了好几次你，说你是他的童年伙伴，让我对你好一点，要上楼看看吗？”

季杨虽然嘴上不愿意，但还是想了解一下陆小诚，他跟着他上楼，来到他的宿舍。

几乎是开门看到双人间的瞬间，季杨就产生了一股强烈的自卑，他所在的学校都是六人间，狭窄闷热，乱糟糟的。大家都是学一天混一天，没太大的理想，季杨每天跑图书馆，已经算其中最努力了。

但这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越感，在陆小诚面前不堪一击。

如果说陆小诚家里有钱，那季杨心里还平衡一点，偏偏他学习好，那张学习桌上堆着如小山一样的书，几乎都是难啃的工具书，还有贴在柜子外面的飞行器设计图，一张挨着一张，有半成品，也有做满标注的。

桌子的墙面上，贴着一排排的便利贴，上面的字小成芝麻粒，但季杨不用看也几乎可以想象到，陆小诚每天按部就班地把便利贴上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

因为上面有划痕。

陆小诚回头看季杨站在门口，招呼他进来，“随便看，等一会儿林芝月下课，我们在楼下等她一起去三食堂。”

季杨坐在陆小诚的椅子上，陆小诚坐在床上，两人相顾无言。

季杨忽然开口，“你和林芝月什么时候谈的？”

“寒假。”陆小诚抬眼看了季杨一眼，随手点着手机假装很忙的样子，问：“你什么时候走？”

“周末走，顺便回趟家。”

“林芝月也跟你一起吗？”

“嗯，她没跟你说吗，我们是邻居，我妈和她妈是很好的朋友，想让她去我家做客。”

季杨的话掺杂了一些私心，准确来说，他和林芝月不算邻居，只是住一个老小区，两家人之间隔了两个门栋。他没有深究自己为什么这样说，只想看陆小诚的反应。

陆小诚竟然没生气，只是问：“你家就住在五楼对面么？”

“不是，我家在三楼。”季杨有点坐立难安，“你知道她曾经住在哪里？”

陆小诚点头，“她带我去过。”

“她很少回去，基本上和我有约的时候，才去。”

季杨说完看向陆小诚，他隐隐向他炫耀，却看不到任何回应。

陆小诚没再继续说下去，林芝月告诉过他，她难过的时候经常回去，只是可能回去的时候没有找季杨。

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她愿意把心底的秘密说给他听，原来他深深地被爱着。

晚上吃饭时，林芝月很照顾季杨，季杨说话时，她总是认真地听着，偶尔也会看向旁边的陆小诚他今天真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