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觉得自己像一头莽撞的小鹿。

好在终于撞出了眉目。

陆小诚的课程安排比较随意，第一节快下课后，他从实验室出来去操场找林芝月。

她跟他说过，大二体育课一直在练轮滑，她的平衡感不好，轮滑练得歪七扭八。

陆小诚要教林芝月，林芝月不同意，说自己的姿势笨重，不想陆小诚看到，两个人也只有在周末的时候一起在楼下溜达过，而且陆小诚全程拉着林芝月，他从来不知道松开手她能滑到什么程度。

今天是林芝月轮滑课最后一节课，陆小诚想顺道看看，她滑得怎么样。

陆小诚到了北操，并没有打扰林芝月，而是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

练了两学期，她还是像那次滑冰时战战兢兢，呆头呆脑地往前滑，一转弯，稍不注意就潦草得摔个屁股蹲，疼得脸都红了。

路无双捂头，“林芝月，可算让我找到你的短板了，一会儿轮到你们组，怎么办吧？”

林芝月傻笑，“短距离滑行还是可以的，不信你看。”

她起身，壮着胆子往前滑，对面有两个男孩骑着自行车路过，匀速，完全没有安全隐患，但林芝月一看到人就害怕，脚下不吃力，整个人像箭一样直直地往前撞。

风把她的刘海儿吹成了八字，林芝月尖叫，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到半道，张开双手冲她笑。

林芝月一下子冲到陆小诚的怀里，撞得他往后退了一两步。

“脚稍稍往内扣，就减速了。”陆小诚拉住林芝月的胳膊，像教她滑冰一样教她轮滑。

路无双在远处喊：“男朋友来了，我终于下班啦！”

陆小诚很耐心，拉着林芝月沿着马路边走，“你速度慢一点，盯准脚下，不要心急，心急容易手忙脚乱。”

“旁边一没人，我就慌。”就和游泳一个样，有人跟着就会游，没人就充满畏惧。

“我就跟在你旁边，自己滑滑看。”

林芝月慢慢松开陆小诚的胳膊，往考试区域滑，她想回头看陆小诚，却听到他喊：“看前面。”

声音不远，就在身后三米左右的距离。

林芝月心安，这个距离的话，如果她摔倒，他还有机会过来接住她。

快轮到林芝月这一组测试，她拽着陆小诚的胳膊问：“陆小诚，一会儿你能站我旁边，跟着我吗？我看到有人在旁边就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