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说的吧。”陆小诚把脸塞到羽绒服里，假装不悦，“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姐和方晋到底怎么了？”

陆小诚不愿说，林芝月也不说，两个人相持不下，最终沉默地站在金明山别墅区入口打车。

初雪已经变成了雨夹雪，林芝月的衣服变得湿漉漉的。

两人没带伞，树干又是光秃秃的，只能站在原地干淋雨。

陆小诚倒是无所谓，他羽绒服轻薄保暖还防水，只是身边的人，衣服都浸湿了，都能不吭一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简直是上等忍者。

陆小诚叹了口气，伸手，不情愿地覆在林芝月的头顶我只是绅士，并非可怜她哦。

林芝月抬头，看头顶上那双冻得有些泛红的手，明知故问：“你做什么？”

“给你挡雨啊，不要误会，就是觉得你帮了我，不想你再因为我生病。”

林芝月没再说话，看手机导航，距离出租车到达还有五分钟。

此刻好像偶像剧 ，她真想时间过得慢一点。可如果慢一点，陆小诚的手就要冻僵了。

她让陆小诚把手揣口袋里，自己拿手套挡在头顶。

“你不说我也知道，方晋跟我说了，他那晚是喝醉才做错事的。”

林芝月钓鱼执法。

陆小诚眯眼，不上当，“做错什么事？”

“就是和陆琪琪嗯嗯嗯，然后陆琪琪就……”

“上床就上床，好好说，这不是什么不能讨论的词。”

陆小诚装高深，令人侧目。

林芝月想揍他，但还是接受他的意见，“好吧，他们两个上床没戴套……”

“打住，倒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陆小诚提起这件事就容易上头，不小心泄露了真相：“方晋觉得堕胎是什么光荣的事么，净往外传。”

至此，林芝月才了然，原来陆小诚之所以这么愤怒，不是陆琪琪被甩，而是陆琪琪因为方晋堕胎。

“你父母为什么不管？”林芝月问。

“如果这件事让我爸知道，他会揍死陆琪琪。”

“可是，陆琪琪并没有做错。”

“我爸那种传统派是不会这么想的。”

所以，他宁愿来找讨厌的人帮忙，宁愿自己被打，也要替陆琪琪讨回公道。

林芝月看陆小诚。男神还挺适合做另一半的，至少在关键时刻，不会让你吃亏。

陆小诚觉得林芝月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审视，像是一种女凝，看得他不舒服。

“看什么？别乱说听到没有，不然也会揍你的。”

陆小诚装凶。

他不是这样的人，但对林芝月，他就忍不住呲牙咧嘴。

陆小诚不知道这是什么贱毛病，大概还是觉得她不算是什么善类。

“知道，你的暴力我领教过。”

林芝月没害怕，反而接招，搞得陆小诚跳脚澄清：“我什么时候对你暴力过？”

威胁对林芝月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她的污蔑真是张口就来。

“就那天，”林芝月旧事重提，第一次“逮捕”方晋未遂时，陆小诚不分青红皂白地痛骂她，“你一边骂我，一边还这样推我。”

林芝月示范，推了陆小诚一把。

陆小诚以同样的力度回推，戳得林芝月肩膀有隐约的痛意，他对她不客气地说：“你那天不是也推我了，那么大力，我差点摔倒！”

林芝月继续推陆小诚，衣服蹭着陆小诚的羽绒服，发出嘶嘶的摩擦声，“你是林黛玉么，推一下就又咳嗽又摔倒的，真弱不禁风。”

两个人推推搡搡，直到出租车到达。

“好男不跟女斗，林芝月你这个恶女！”

陆小诚先一步上了出租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才不要和林芝月坐在一起。她总是气他，从来不说好话，他还是喜欢好脾气的她，虽然那只是为数不多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