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月本来没想到裴英，但她依稀记得，大一一起勤工俭学的那段日子里，她没有笔记本电脑，借过裴英的，有时候裴英没网，林芝月便登录了自己的账号。

而裴英还有另一个身份方晋的前女友。林芝月虽然没能找到一个串联的因果，但她直觉这件事与裴英有关。

“一起去吧，刚刚学姐跟我沟通了一个选题，要快速操作，我去图书馆的电脑室写。”

“什么选题？”

“关于贴吧事件的，学校里觉得这是非常不好的影响，不利于校园和谐，打算做一个专题讨论。”

裴英眼神不自然乱飘，随后找借口躲林芝月：“我证件忘带了，得回宿舍拿。”

“我陪你一起。”

裴英抬头，看向阳光下的林芝月，原本模糊的瞳仁逐渐清晰。

江城冬日的阳光就像是闪光灯，照得人睁不开眼，有一种夏天的错觉。

可周身却明明是寒冷的，孤寂的。

“你什么意思。”裴英有些激动。

林芝月看裴英状态不对，也不敢激怒她，担心她做出出格的行为，但如果说没事，裴英心里一定种下怀疑的种子。

不如坦诚一点。

林芝月鼓起勇气，拉起裴英的手，说：“裴英，你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裴英甩开林芝月，压低嗓音说：“我不用你可怜我，你不就是想知道学校贴吧那件事么。就是我做的，又能怎么样？你、方晋，还有那个国际部的陆琪琪，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吗？”

“他们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跟方晋搞暧昧，她们都看见了！”裴英越说越激动，眼圈红了起来。

“谁？”

“我们宿舍的王巧，她跟我说，她在北教一楼看到方晋和你一起上自习，这是照片。”裴英颤抖着手，从背部碎掉的手机里翻出了那张证据。

画面中，方晋正摸着林芝月的笔记，眼神落在她的脸上。

“你们都挺恶心的。”裴英把手机放进口袋，转身要走。

“我才没有和他搞暧昧，你少侮辱人。”林芝月声音不大，但字字笃定。

裴英听到后转过身，表情犹疑，“你不喜欢方晋？”

“我眼光没那么差。”

裴英噎住，感觉自己也被骂了。她印象里的林芝月，一直都还挺友善的，就算是勤工俭学被管理员批评，也从来不还嘴。

“可是你的笔记不轻易借人。”

“我当时约他在北教是为了帮别人，”林芝月走近裴英，问：“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见那个人。但是你也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跟那个人说，帖子不是我发的。”林芝月提出交换条件。

裴英不愿意，她当初决定这么做时就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回头。“无所谓，反正大家都知道了方晋和他那个新女友的破事儿，如果你不喜欢方晋，更没必要在乎自己是否被他讨厌……”

“可陆琪琪的家人已经报警了，就算你不说，警察也会查清楚。”

裴英顿住，看林芝月的眼神有些惊慌，“警察才不会管这件事。”

她没想到，陆琪琪会报警。

“信不信由你，裴英。陆琪琪家境好，不好惹，她最近状态不好，他们家人一定要弄清楚是谁发的帖子。除非你做得天衣无缝，否则警察一定可以查出来。”

“你少吓唬我，林芝月。”

“爱信不信，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如果查到你，你的档案里也会多出一笔，与其如此，不如在警察还没有介入时先和解。”

裴英有些慌张，如果是这样，她爸一定会打死她。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考上好大学让她父母不要看轻她，她不能这么功亏一篑。

“你有什么办法，”裴英握住林芝月的手，一改方才的态度：“我不能留档案。”

“也有办法。我跟她家人是同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