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小诚想了一下，说：“我在附近逛，路过这儿，结果就看到你在这里吃独食。”

他把纸巾递给林芝月，“不是说跟你朋友吃饭么，刚刚离开的是你的忘年交？”

林芝月用纸巾擦泪，边擦边说：“陆小诚，趁我现在没把巴掌呼你脸上，赶快说点好听的。”

陆小诚想，她都哭了，就让让她吧。

他摆正林芝月的头，说：“林芝月，你哭起来的样子还挺楚楚动人的。”

林芝月打掉陆小诚的手，调整好情绪，问：“你吃饭了么。”

“没，一会儿回学校吃。”

陆小诚又装上了。

他没说，他就是在买电脑的时候，听到一旁的情侣提起这个街区，说很多人来这里约饭，他听了，就来这里碰碰运气，想看看林芝月的朋友什么样。

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不能让她带他去。

结果，就看到她和她的忘年交一起吃饭，一开始说说笑笑，再后来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那一起吃吧。我奶奶请客。”林芝月邀请。

陆小诚给面子地发出了惊喜的声音，“那我还挺好运的，又蹭到了。”

陆小诚没换位置，就这样坐在林芝月旁边，倒了热水冲洗桌子上本就干净的碗筷后，把丸子和肉都放进了牛骨汤里。

“你放心，这些饭菜我们都没动。”

林芝月隐隐听过，陆小诚有洁癖，从不吃别人的剩饭剩菜。

但是陆小诚并不介意，他扫了一眼桌子，那个画了月亮的奶油蛋糕摆在桌角处，进门前他就看到了。

“你今天生日么？”

“两周前的生日，但我奶奶只有今天有空，所以才给我过。”

“两周前……”陆小诚估摸着时间，大概就是贴吧事件前后。

那时候，他们半生不熟，为贴吧的“幕后凶手”冷战。他跟了她一周，她干了一周的活儿。

最后真相大白，她也没抱怨一句不中听的话，只是给了他一周的脸色看。

这样想想，她性格真好。

陆小诚心里有些愧疚，也觉得两人有些好笑，像是小学鸡吵架。

提到生日，林芝月记得陆小诚也是十一月过生日，于是问：“你是不是也已经过过生日了？”

“嗯，只是没钱吃蛋糕而已。”

陆小诚起身拎起蛋糕盒，朝服务员要来打火机，把蜡烛插好，点上。

“那今天我们两个一起过吧。”林芝月建议，“一起过二十岁的生日。”

陆小诚点头，端起蛋糕，大发善心地问：“要唱生日歌么。”

他不轻易给女孩子唱歌，这是明晃晃的暧昧。但是，他愿意给林芝月唱，不是因为暧昧，不是因为亏欠，就是单纯觉得是朋友之间，应有的守护。

她伤心。他不忍扫兴。

“你给我唱么。”

“不然呢，这里提供唱生日歌服务么？”

林芝月看向陆小诚，烛光在他脸上跳跃，他眼眸低垂，轻轻哼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陆小诚，你唱歌真好听。上帝到底给你关了哪扇门呢？”

林芝月语气诚恳，听得陆小诚心里美滋滋的。

果然，人还是喜欢好听话，尤其是恶女说的好听话，让人觉得格外真诚和动听。

“少拍马屁，许愿吧。”陆小诚口嫌体正直。

林芝月说：“我不许愿，因为最想实现的愿望根本实现不了。”

她想要爸妈，要一套房，想要家庭和睦，想让奶奶永远呆在自己身边。

上帝很残忍，没有一个是轻易实现的。

“那你就许能实现的，当下的，眼前的愿望不就行了。”陆小诚乐观指导。

林芝月想了想，说：“那我希望陆小诚能对我好一点。”

说完，她轻轻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