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诚松了一口气，终于逛了。

林芝月和陆小诚往操场的方向走去。冬天的操场人烟稀少，只有枯色的草地苍白地瘫在砖红色的塑胶跑道上。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遇见的么？”林芝月发问。

“你在操场上看见我裸着上身踢球？”陆小诚渐渐入戏。

“嗯，那天你把球踢到我的脚下，然后调戏我，说让我给你踢回去。后来你总去我们班借我作业抄，抄着抄着就表白了。”

林芝月的话让陆小诚想笑，他勾唇附和，“好吧，我竟然还是个学渣。”

“严肃点陆小诚，我现在在认真跟你讲话。”林芝月警告。

“知道了，要说什么赶快说，我要去暖和一点的地方。”陆小诚被夜晚的北风吹得头疼。

林芝月把手套递给陆小诚，说：“那我们去艺术中心，那里人少，暖气还足？”

陆小诚赞同，路过小卖部时，林芝月要进去买东西，小卖部人多，陆小诚在外面等。

没过一会儿，林芝月便挤了出来。她手里空空，什么都没有。

“买的什么？”陆小诚问。

“保密。”林芝月神秘兮兮，带着陆小诚从一个不起眼的安全门内，往艺术中心的主楼走去。

楼道乌漆嘛黑的，只有门缝里透出的那点光做点缀，让人勉强能看见脚下的台阶。

陆小诚打开手机，专心走路时，却被林芝月拉住了衣袖。她还算遵守规定，没有拉他的手。

“怎么了？”陆小诚问，“看不见路么？”

“不是。”林芝月的声音在楼梯道内响起，带着一丝空荡和暧昧，像是冬日房间里的加湿器，吞吐着潮湿与粘稠。

“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在这里拥抱？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人会知道的。”

林芝月上了一个台阶，靠近陆小诚。她仍旧拽着陆小诚的袖子，厚重的棉衣摩擦着他的羽绒服。

楼梯间安静得让人窒息，陆小诚想喘。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后退一步，仍旧保持着令人无语的冷静，轻飘飘地说：“你脑子里能装点别的东西么，快期末考试了，建议你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不然考不好回家哭。”

林芝月松开陆小诚的袖子，坦然接受：“好吧。”

真是孺子不可教，木得让人难以撬动。

两个人从操场、艺术中心，一路逛到图书室。陆小诚要坐在图书馆看书，林芝月同意，拉开他旁边的凳子，但被陆小诚阻止了，“你坐对面。”他说。

“为什么，我们是情侣，我要坐在你旁边。”林芝月抗议。

“你坐我旁边影响我。”

林芝月没好气地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问：“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确定要坐在这里看书？”

“当然了。”陆小诚回，“我可是好学生。”

林芝月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个陆小诚可真是冥顽不灵，要牵手不牵手，要拥抱不拥抱，关键还总是表现出一副正经好学生模样，搞的她好像舔狗。

林芝月想，这不行。她原本想借一日男友的机会，让陆小诚体验一下做她男朋友的快乐，没成想，是这样的一地鸡毛。

她的眼睫毛微颤，大脑飞速运转。既然他这样敷衍，那就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结局，想到这里，林芝月弯了弯嘴角，不再说话。

晚自习的铃声已经敲响，林芝月看了看手机，一个小时要到了。

“一个小时快到了，要走么？”林芝月问陆小诚，他正在学校的信封纸上写写画画，林芝月想看一眼，被他拿书本挡住了。

他把一张纸叠好，塞进自己的口袋，说：“走吧。”

快走到大门口时，林芝月突然开始影后级别的表演。

“陆小诚，你还喜欢我吗？”

“……”陆小诚没回答，他自始自终都没能彻底进入情景。

可能，他不是天生的演员，比起林芝月，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