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陆琪琪的面子上，林芝月点头。

没过一会儿，林芝月看到陆小诚拽着许念念从电梯出来。

陆小诚大步流星，不管许念念能否跟得上。

原本，他没想过要找许念念，因为她嘴人功夫了得，大仇得报，在场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是林芝月趴在他肩膀上哭时，这才萌生的念头。那么硬气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会轻易哭。

许念念满脸拒绝，想挣脱陆小诚，却抗争不过对方的蛮力。

被握住的手腕，已经泛起血色，许念念心有戚戚焉，一直往后退，边退边求饶，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陆小诚冷着一张脸，只管把许念念拽到林芝月面前。

许念念摔了个趔趄，抬头看林芝月时，眼神里已经全是恐惧。

那恐惧林芝月不陌生，被霸凌的时候，她眼里也一定闪过这样的光。

林芝月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她便听到陆小诚对许念念说：“道歉。”

他手上施力，面不改色。

许念念要狡辩，“诚哥”两个字还没有喊出口，头就被陆小诚按下去了。

“道歉，快点。”陆小诚的声音冰冷，语气不容置喙。

他脑子里只有林芝月说的那句，“陆小诚，你道歉只会让我感觉我做错了，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她说这句话时是什么表情呢？

陆小诚不敢回忆，只觉得那时她眼角细碎的水光，像玻璃渣子一般，在此时镶进他的心脏。

他不知道她和许念念之间的事情，但误会就这样突然被放大了。大到陆小诚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有一种绝望。

林芝月是一个带刺的人，但他只是看到那身刺刺向别人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她独自长刺的场景。

十三岁，稚嫩的脸庞，手足无措的神情就那样被定格在投影布上，穿透他的身体。

陆小诚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许念念的腰被按成了九十度，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待遇”，她想看向身后是否有救兵出现。

但她看不到，而陆小诚又咄咄逼人，一直按头让她说对不起。她没见过这样冷若冰山的陆小诚，但她被他周身散发出隐忍的怒意给吓到，只能不知所措地开口。

林芝月也被剑拔弩张的氛围搞得有些紧张，她不太懂陆小诚这是什么操作，两人已经吵成那个程度，渣男的话也说出口了，他却又开始替她出头，让她摇摆不定。

路过的行人朝他们看来，林芝月正要跟陆小诚说算了。

但她还是听到了许念念迟到多年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她说。

像是求饶。

林芝月以为，自己并不需要许念念的道歉，可在听到的瞬间，心中有个地方在变得柔软。

陆小诚终于放手，许念念抬起酸痛的头，松了口气。

她双眼泛红地看陆小诚，做最后的争辩，为自己挽回颜面。

“陆小诚，是她偷我的鞋穿，你有没有搞错？”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她没偷，是你故意把鞋给她的，然后想要她出丑。许念念，动歪心思前先动动脑子！”

“你竟然为了一个林芝月，连朋友情面都不顾，你还记得赵音音么，当初是谁跟她说，会向她证明真心，这就是你的真心么？”

“少拿这种事情来堵我。我跟你只不过是见过几面，算哪门子的朋友？如果是因为你有我微信让你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会删除。至于我的真心，更不需要你来评判，你只要记住，别再惹林芝月就行，你惹她我不会放过你。”

陆小诚的话掷地有声，大有要给林芝月撑腰的气势。

林芝月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有些诧异。他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在他们大吵一架的情况下。

可瞬间，她就又明白，这不过都是他的愧疚在作祟。

陆小诚只是正义感强，没有别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