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记得,所以才能借鉴。
他觉得自己真笨,怎么花了十多年才发现,自己其实可以学习老师的方式。
学习如何表达爱意。
为什么……
安雅眨眨眼,忍不住看向阿克塞斯的嘴巴,又眨眨眼,缓慢抬起,彷佛被不知名的引力牵引bzm。
为什么要用这种令人融化的声音说话?
她看向阿克塞斯的眼睛,发现他的视线与她相反,先落在她的眼睛,再垂在她的唇。
安雅突然确信一件事,在最后一抹白沫剃下来后,他们会接吻。
……如果卧室的门没有突然被敲响。
安雅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手猛地一颤,阿克塞斯的下巴被划开一个小口,残存的白沫染起血丝。
“没事。”
她手忙角落要找纸巾止血时,阿克塞斯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擦拭白沫,连咒语都没唸,手指移开时,血迹和伤口都跟着白沫一起消失了。
敲门声还没停,缱绻的氛围早被破坏光了,在看到安雅逃似的跳下洗手台,阿克塞斯把失望都收进心里。
他有些不悦地去开卧室的门。
门外的赛恩收起敲门的手,完全没有打扰到人的自觉和不好意思,插进裤兜的手、微抬的下巴和闪烁的耳钉,不满得理直气壮:
“我快要饿死了,到底几点才可以上桌?”
巴斯克维尔家的家规,除非特殊情况,早餐和晚餐必须一起共进。
餐桌上,又是另一个战场。
“不要挑食了,威尔逊先生。”
一大勺黏糊糊泥浆,不由分说,啪的一声浇在赛恩的盘子里。
“这不是挑食的问题,是这碗肉泥还是菜泥的鬼东西很难下咽!”
赛恩气急败坏地抗议,他双手抱胸,坐在餐桌前呈现不合作姿态。
“它不是糖果也不是蛋糕,当然不能期望它有多美味。”安雅不以为然,还是一脸“别任性了小子”,“我今天还加了甜椒粉来调味,味道不会像之前那样清淡。”
“什……这世界有这么多调味的方式,夫人为什么选最难吃的那种?”赛恩的眉头震惊得快飞离他的脸。
“它不难吃,它只是没那么好吃!”安雅有点不耐烦了,她指了指桌子的另一边,“你看阿克塞斯就不抱怨,因为他不挑食。”
赛恩望过去,阿克塞斯正面不改色把一勺肉泥含进嘴里,黏糊糊的盘子已经空了大半。
“我觉得味道挺好的。”
阿克塞斯神色如常,可是赛恩注意到,他根本没在嚼,一吃进去就马上吞下去,完全不让味道停留在口腔里。
装模作样的大人。赛恩用眼神控诉他。
阿克塞斯只是抹了抹嘴,劝道:
“威尔逊先生,身体早点恢复,你才能早点骑上扫帚。”
男孩不服气地扁嘴,盯了阿克塞斯几秒后,胜负心还是让他拿起勺子,痛苦地吞咽那盘“营养十足”的泥浆。
安雅这才露出些喜悦,然后又一勺营养泥倒进阿克塞斯好不容易吃完的盘子里。
“你也多吃点。”阿克塞斯的身体壮硕多了,自然需要多摄取食物。
阿克塞斯的脸色微微呆滞,刚刚下肚的那团泥浆在肠道里翻滚,原本已经伸去拿酒来漱口的手,还是认命地收回来,拿起勺子继续吃。
对面的赛恩幸灾乐祸,笑得差点喷出嘴里的食物。
“喜欢就多吃点。”趁安雅不注意,赛恩眉飞色舞,用嘴型偷偷嘲讽。
下一秒,安雅把大碗里剩下的营养泥都倒在他的盘子里,还用勺子把碗璧的渣渣都扣下来。
赛恩彻底笑不出。
“我已经容许你不敷水草了。”安雅不跟他讨价还价,觉得自己让步很多,“那条丑疤痕,你爱留着就留着。”
“我倒觉得这条疤很酷,真正的男人都总得有几条疤。夫人,你不觉得很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