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两个小堂妹会偷偷和赛恩聊起那件事,她们说报纸都写是巴斯克维尔家的校长夫妇和一个教授的三角恋所引起的事端,赛恩是无辜被牵连的。
“不是校长和两个女教授吗?”
“校长夫人也是教授,另一个教授是男的。”
“可是我看照片是很漂亮的姐姐。”
“才不是!他那张脸像怪物一样,长得比魔鬼还丑!”
“你骗人!明明就是漂亮的精灵姐姐!”
“我没有骗人!我才没有骗人!呜呜呜!你才是说谎精!”
到头来,赛恩还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顾着劝架去了。
赛恩康复时已经错过了那一年的巫师测验,可就算没有毕业证书,每一家豪门俱乐部依然愿意为他敞开大门,更别提还有一个前世界冠军老爹已经为他铺好了路。
戏剧性的,赛恩选择加盟老爹俱乐部的死对头,开启职业球手的生涯。
“埃塞克斯教练是我的偶像。”面对老爹生气的质问,赛恩坐在吊椅晃来晃去,吊儿郎当地回答,身体逐渐恢复的他,连带那顽劣、不可一世的性格也回来了,“老实说,在我心里,他才是当代最伟大的球员。”
忘 ? 憂 ? 艸 ? 付 ? 曊 ? 整 ? 理 ? 说完还挑衅地瞥了老爹一眼,像在说你算哪根葱。
“你这臭小子!”
两父子在小小的吊椅里扭打成一团,厨房里的奶奶远远看到家里的孩子这么活泼,笑得很慈祥。
不过在他们要拆掉葡萄架时,锅铲还是飞了出去。
首秀那天,当赛恩骑着扫帚在开场飞行一圈时,全场的观众都为他献上热烈掌声。
在经历那种伤害,这个年轻人能恢复健康,回到他最热爱的魁地奇球场,是一个鼓舞人心的励志故事。
大部分观众还做好了就算这孩子出师不利,也要为他大力鼓掌的准备。
赛恩·威尔逊用狂砍对手两百分的胜局告诉全世界,他不需要这种廉价的怜悯。
这头日益雄壮的幼狮,只需要世人狂热的臣服与膜拜。
他点燃一座座魁地奇球场的胜利火焰、他骑在扫帚上的英姿飞过报纸摊的每一个封面、他出道那年获颁金童第二年提名金扫帚奖、他的代言海报挂满金碧辉煌的百货公司、他的球衣被抢购一空,成为了黄牛市场最热门的理财产品、饼干包装里他的人物卡是超稀有等级、每个小孩都想要他的签名或扫帚尾的一根木枝、每个女巫都想脱下他的衣服,在那身漂亮的肌肉咬上一口。
充斥赛恩18岁到20岁三年人生的,是一次次射门成功时亢奋的心跳、是胜利时在眼前炸开的火红烟花,是填满银行户口的金币,是粉丝的尖叫和欢呼,是红酒、鲜花和闪光灯,它们生生不息、源源不断,仿佛天生就从他的血液里流淌出。
他像是那轮从山间腾起的旭日,熊熊燃烧,布散烈烈朝辉,世人看到了一个天赋异禀、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年。
遥远北方的那片荒芜土地留下的阴影,仿佛已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甩在山巅另一边的废弃矿井,甩在万里之下的海沟,甩在随便一个渺无人烟之处。
再没多少人记起这个炙手可热球坛新星与那件旧闻的联系。
偶尔偶尔,还是会有人提起。
记者问过、队友问过、派对上一个喝多的路人也问过,问当年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会被卷入、被麻瓜武器打中是什么感觉?
赛恩吹了吹垂下来的发丝,说:“早忘光了。”
搭讪他的女巫或男巫也会提起,一脸知心姐姐哥哥的摸样,眼里嘴里都是心疼,说着说着手掌悄悄地摸过来。
赛恩灵活躲过,说:“别他妈装熟。”
只有一个女孩成功摸到藏在鬓发下的椭圆形伤疤。
那时,赛恩正出神地望住她的那头卷曲黑发,还有灯光下那双眼波流转的湖蓝色眼珠。
女孩以为这朵高岭之花被她摘下了,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