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们,竟然全都没穿上衣,年轻的肉体在雪天里瑟瑟发抖,他们边跑边大叫。
尾端的红髮男巫最显眼,不像其他人鬼吼鬼叫,他昂首挺胸,大气也没喘,线条明显的蜜色肌肉比其他人的肤色都深,盘延至后背的刺青完全露出,紧致的腰线收缩至裤腰,黑色裤子下的大长腿流畅又健美。
安雅看得眼睛都直了,直到旁边传来水壶盖子关上的扣哒声,她才回过神来。
墨莉面无表情望着地板,愣神了一会儿,又勾起嘴角笑着说年轻人真有活力。
话没说完,安雅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按住了她的嘴角,不再让她笑。
“不想笑就别勉强自己,没关系的。“
安雅的眼里流露一丝悲伤,她知道墨菲被踩到了痛脚,他再也无法拥有健康坚实的身体。
她记得眼前人的眼里曾经有过多么骄傲的神采,日月星辰也无法比拟。
他出身好,容貌好,才华学识都极为优秀,当年就算身处偏远的北地,他尤为耀眼的外表和才情,依然被许多人所瞩目。
很多校外的年轻女巫来到斯内费亚特时,都会打听寻找他在哪儿。晚宴上,大家都想和他说话,想和他跳舞,他永远只会捧着古竖琴走到最偏僻的角落,坐在校长的哑炮女儿身边,弹她想听的乐曲,唱她想听的歌。
又或者,他们会远离喧闹的人群,在落雪的中庭慢慢跳舞,像逃进了一个雪花玻璃球里。
然而命运太无常,擅于毁灭一切精致美好的事物,血肉干枯,竖琴折断,身前人的眼里如今只余空洞彷徨。
但至少,他们还有彼此。
墨莉卸下了面具,沉默疲累地靠向安雅的肩膀,两人依偎着静默无言。
突然,安雅心有感应,往楼下望去,发现赛恩并没有走,他回头望住她们,兴奋之情在脸上凝固,宽肩像被抽走骨头似的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