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后者连眼神都没有一瞬闪躲,直直看着他,内里冷薄,“我想打他就打他,没死算他命大。下次再惹我,我管他爸是区长还是什么长,直接……”
“你给我闭嘴!”
孔苓低吼呵斥他后面的狂妄言论,下意识看向楼檐旁的摄像头。
心中怒气翻腾,但她还是要顾及在外面的形象,改为拉住项曙东的胳膊,叹气安抚:“回家再说。”
他们要回家,项昀声却不想,大步往前走,彻底甩开后面没有感情的父母。
邬怜乘出租车过来,还没到派出所,就在路边看到一抹熟悉身影,连忙叫停司机。
下车后匆匆朝他跑去,她来到他坐着的公交车亭,站在长椅面前,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他唇上的血珠已经干涸,但脸上的指印还没缓下去,深刻红肿。
比她今天挨的那下巴掌还要重,一定很疼。
而且,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衫,额前发丝被风吹得凌乱,都没有得到他的注意力,让他如雕塑一般,动也不动,头也不抬。
像是受到什么重大打击。
邬怜赶忙从包里掏出湿巾,微微俯身,小心地给他擦拭唇角血印。很快,湿巾一角变红,他唇上的伤淡去。
“你没事吧?”
她轻声问道。
下一秒,久久凝神眼珠都缓慢转动的男人突然圈住她的腰,侧脸贴过来。
邬怜惊得往后仰身子,想拉开距离。可他埋着头,像与她露出脆弱的一面,用力抱她,声音闷沉晦涩:“有事。”
停下躲闪动作,邬怜以为自己听错,眼皮跳了下,缓缓低头, ? “你说什么?”
这时,身后停下一辆公交,车门打开,传出里面清晰机械的播报站点声。
却没有掩去项昀声的心跳:“我很疼,你爱我吧。”
第112章 | 0112 111/ 不是吃醋(?)
背后的喧嚣声淡去,邬怜脑中还在嗡嗡作响。
有些爱意太沉重。
叫她想都不敢想。
项昀声和她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她不知道,像他那样高高在上,傲慢凉薄的人竟然也会缺爱,需要别人主动去温暖。她看着他,就像看到当初不自信又艰难隐忍的自己。哪怕隔着那么多痛苦和眼泪,她也想帮他一把。
“外面冷,回家吧。”
邬怜拉住他的胳膊。
看着她,项昀声幽沉的眼神渐渐平静,收敛锐利棱角,变得柔和。他站起身,跟她一起回家。
当初出来租房子就是忤逆了家里的意见,孔苓和项曙东都觉得他该回家住。可在他得知邬怜搬出来后,他就没有其他选择,他想出来,离她近一点。
曾经说过的所有难听的话,现在都背道而驰。
他所有的注意力只剩一个朝向,那就是她。
命运弄人?
不算,他求命运饶过他,让他得偿所愿。
回到公寓,项昀声横躺在沙发上,双腿懒漫交叠,没有一丝平日的严谨和精致。邬怜左右环顾客厅,在茶几上看到药箱,轻轻翻动,在里面找到消毒水。
项昀声脸上的巴掌印还很红,但看起来更严重的,是那已经凝固血迹的手背,像是狠砸过什么坚硬物品,骨节上的表皮破开,颜色暗红。
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邬怜沉默着,用沾湿的棉签轻轻擦拭上面干涸的血,心里五味杂陈。
“你还疼吗?”
男人突然出声。
垂着眼,邬怜手上动作一顿,纤长眼睫微微颤动,嗓音发闷:“不疼,没事了。”
打她的人没有下死手,她受的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她不愿意多说,项昀声没再问,紧紧盯着她,头往沙发外面躺了躺,抬起下巴,“嘴角破了,也擦擦。”
邬怜想都没想,换了干净棉签,俯身过去给他嘴角消毒。擦拭好,她转头丢掉棉签,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