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王家一心一意效忠君上,既不像杨元正把?控内阁威胁皇权,也不像她姑母捏着玉玺以作筹码,她甚至怀疑裴浚选这么个人入宫,就是径直给自己?选了?位皇后。
凤宁瞥见章佩佩神色前所?未有?凝重?,便知这个王淑玉来头不简单。
来头不简单又如何?
与她有?关系吗?
没有?,那?个位置从来与她都无关。
凤宁转身进了?值房,梁冰依旧在拨算珠,凤宁挪着锦杌坐在她对面,替她斟了?一杯茶,
“外头来了?几位新的女官,姐姐怎么不去打个招呼?”
梁冰满脸不在意,“不打招呼又如何?难道她们就不认识我了??”
如今别说?宫内,便是外朝均知裴浚有?一位女计相,那?便是梁冰。
内库有?了?梁冰,去年?收支一改先帝朝亏损状态,出?现?盈利。
梁冰就是这么霸气。
凤宁很佩服她,她什么时候能像梁姐姐这样心如止水。
梁冰知道凤宁想什么,她总是忍不住心疼这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她抬眸正色与她道,
“凤宁,别人是因为家世门楣为皇帝所?喜,而独有?你,是因为你这个人,冲着这一点,你李凤宁就没有?对手,明?白吗?”
凤宁发现?梁冰安抚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梁姐姐胸有?丘壑,也有?自己?一片用武之地,她内心无比强大,不在乎其他女人。
所?以等她有?更多的成就时,是不是也能像梁姐姐这般豁达慷慨。
凤宁你还要更努力才行呀。
凤宁收起杂乱的心思,回到自己?的桌案后,开始翻译书册。
第一本《论语》翻译结束,如今只等番经厂刻印,接下来她该翻译另外两册儒学经典。
如有?一日大晋文物典章远拨西域,抚夷四方,令万国来朝,那?便也有?她李凤宁一份功勋。
这么一想,凤宁也很来劲,新入女官给她带来的忧愁就这么消弭于无形了?。
王淑玉这一入宫,打破了?皇宫两虎相争的局面。
不仅是章佩佩与杨婉,内阁杨元正与太后那?头也坐不住了?。
傍晚,太后遣人请皇帝过去用晚膳。
这一次太后很果断地挥退宫人,独与皇帝二人在内殿用膳,膳后太后照旧先论起家常。
“先帝在世,最疼爱的便是你父亲这个弟弟,你前头第一个姐姐出?生,先帝爷去库房寻来你祖母当年?一件遗物,赏予你姐姐,第二个姐姐出?生时,把?那?年?进贡最好的金珠赏了?一盒过去,可惜两个孩子没有?福分,去的太早。”
“到你出?生,先帝爷不知多高?兴,他老人家膝下没有?孩子,你便是与他血缘最近的儿郎,他喜得呀,将?你祖父孝宗皇帝御用的砚台赏了?你,你可还记得?”
裴浚想起先帝这个人,虽然穷兵黩武,贪好美色,对皇亲却?十分友善和蔼,“我还记得,如今那?砚台还在养心殿呢,我在王府时,爱不释手,舍不得用。”
太后笑着抹了?抹眼泪,“献帝的儿子等同先帝的儿子,其实也没差。”
这话相当于告诉裴浚,太后不再?揪着给先帝继嗣这桩事,不过继就不过继,湘王也只有?一个儿子,裴浚不想改换门庭也情理当中。
裴浚听到这里微微眯了?眯眼,他笑了?笑,拾起茶盏浅酌一口,迟迟方应道,“您能这么想,侄儿很欣慰。”
太后见裴浚反应没有?想象中激动,心里颇不是滋味,要知道这桩事一旦她这个太后撒手,百官也不好揪着不放。
往后裴浚想要怎么追封,谁也拦不住。
裴浚其实不在意这些,他不想做的事,还没人能勉强得了?他。
太后欲取先予这招还撼不动他。
撼不动也得撼。
太后已经拿定主意不准备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