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可真没糊弄他。
就这句就跟要了他命似的,李巍秧秧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他目色空洞望着前方,有一种大难临头的绝望。
凤宁倒是耐心将?他搀起?,将?人?搁在圈椅里,随后俏生生问他,
“爹,那现在能?给银子了吗?”
李巍这会儿?撞墙的心思都有,现在看女儿?就跟看一尊随时能?点燃的炮火,而?这尊炮火顷刻能?要了他的命。
都没功夫去计较为何她?要服用避子丸,李巍强撑着起?身,慢腾腾摸至书架后,从暗壁处掏出一个匣子,往桌案一扔,有气无力指了指,
“这是爹爹偷偷抹下的私房银子,总共有两百两,足够弥补你这些年的月例了。”
凤宁打开匣子,一张张银票数过去,总共有二百三十两银子,当年她?母亲过世,手里留了些余钱被李巍拿走,再合计这些年的月例,亏是亏了一些,也?大差不差了。
凤宁留下十两银票给他,
“那剩下的女儿?便拿走了。”
凤宁潇洒地?转过身。
独留李巍一人?颓然?陷在圈椅里。
他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懊悔,懊悔当初不该送李凤宁入宫。
若让她?安安分分嫁去永宁侯府,如今他该是永宁侯府的亲家,在京城都能?抬头挺胸做人?了。
眼下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又怪谁呢?
可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爷这是在惩罚他呢。
往后积些德,求死得不要那么难看。
撑着这口?气,李巍回了后院,见柳氏母女二人?不知在商议什么,也?不管青红皂白,进去一顿喝骂,斥责柳氏教女无方,
“你又撺掇着英儿?做什么坏事?她?如今丢了永宁侯府的婚事,正是要低调为人?之时,你做母亲的好歹规劝她?,叫她?本分为人?,往后也?好寻个体?面人?家。”
柳氏何时被丈夫骂过,当着女儿?的面颇有些下不来台,顶嘴道,“当初调换婚事的主意又不是我一人?出的,怎么,如今老爷都算到我头上来了?”
李巍被诛九族的大罪压着脊梁,情绪正无处释放,便与柳氏吵了起?来。
这下可好,夫妻俩老底都被对方给揭了,唬了李云英一跳,只管跪着磕头求二老莫要再闹。
最?后李巍负气坐下,言简意赅道,
“别的我也?不管,只一处,往后凤宁要什么都应了她?吧,也?不许再动歪心思。”
柳氏满脸不可置信,“怎么?那小狐狸精又怎么蛊惑你了?”
小狐狸精四字触了李巍逆鳞,他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柳氏脸上,彻底动了怒,
“放肆,她?是我女儿?,你敢这么说她??”
李巍心里真正想的是,那可是皇帝的女人?,谁也?不敢藐视,否则与藐视天?威何异?
柳氏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她?捂着脸痴痴望着素日敬她?的丈夫,满眼陌生,“老爷,咱们夫妻几十载,你从未与我说过重?话,今日却打了我...”
这话倒是勾起?了李巍思量,看来他这些年是过于纵容柳氏了。
“总之,今日这句话我就撂这了,善待凤宁,否则咱们全家都得玩完!”
李巍说完这话又折回书房歇着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云英看着走远的父亲,俨然?跟塌了天?似的,抱紧了母亲,
“娘,娘,您先别生气,别跟爹爹急眼,咱们慢慢来....”
再说回凤宁这边,粗粗算了下手头的银子,也?有两百七八十两了,应该大差不差,翌日便前往城隍庙,梳着妇人?髻刻意扮老了些,托牙行问了价,果然?要三百两出头,还差一些,怎么办,凤宁寻杨玉苏借了五十两银子,留下十两嚼用,其余的全用来盘下这间小铺子。
去市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