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浚漫不经心一笑,“给朕生个儿子,永寿宫主位是你的。”
凤宁摇头,“陛下,臣妾想生公主。”
裴浚脸一黑,“为什么?”
凤宁理所?当然道,“臣妾没有城府,争不过别人,生位公主就圆满了。”
裴浚狭目低垂,“你把朕当什么了?朕难道不会护着你们母子?”
凤宁鼓囊着两腮道,“陛下不是说凡事不能?靠别人么?臣妾只有多大的本事,就撑多大的场面?,旁的臣妾也就不奢望了。”
裴浚脸一沉,气的说不出话。
没见过这么不上进?的宫妃!
番外贵人线 3
已是十月深秋, 离着凤宁被封为才人过去了三个月。
裴浚大多时候极忙,凤宁呢, 在他的提点?下,开始将儒学经典翻译成波斯语和蒙语,日子也过得十分充实。
裴浚有些生凤宁的闷气。
气她不够上道。
杨元正近来跋扈非常,裴浚借着大礼议之争,收揽与杨元正?争锋之人,提拔了好几名马前卒,又利用皇后之争,挑起太后与杨元正的矛盾,坐收渔翁之利。
裴浚册封李凤宁已有一段时日,论理新鲜感?已过,该是接着纳妃的时候,近来日日均有人上书提议将其余女官封妃,敬事房的公公受了太后指示, 也很勤勉地往养心殿正?殿跑。
十月中旬的一日夜里,
敬事房的宫人捧着十几名女官的乌木牌子跪在裴浚脚跟前,
“万岁爷,该翻牌子了。”
裴浚手执书册立在窗下, 瞥了一眼那?红漆缠枝盘。
他是位合格的帝王,当?知广纳后宫,开枝散叶是正?理。
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抚在那?些乌木牌, 一个个名字看过去。
脑海自然浮现一张张活生?生?的面孔。
有端庄,有妩媚,有活泼俏丽, 有爽利大方。
每一个都很出色,偏又缺一点?什么。
缺一双真挚无垢的眼, 缺毫不防备的信赖,缺没?有任何算计的爱慕。
想?做皇妃的人不少?,他却不是谁都看得上。
他若是翻了别人的牌子,李凤宁会不会哭?
裴浚兴致缺缺地抽开手,摆摆手示意敬事房的人退去。
敬事房日日往养心殿跑,消息也没?瞒过静怡轩。
静怡轩的宫人担心凤宁吃亏,劝着道,
“娘娘,近来朝中立后呼声越来越高涨,一旦立后,循例其余女官也将被纳入后宫,依奴婢瞧,眼下是您最好的机会,趁着独宠,早些怀个皇嗣,您一辈子便吃穿不愁了。”
凤宁正?拥着一件樱花粉的披风在檐下漫步,深秋的夜风已十分寒凉,晕黄的灯芒从?头顶摇落下来,映在她晶莹剔透的眼。
她忽然在想?,若眼下她还在养心殿当?差该当?如何,必定?是患得患失,为他笑为他哭,喜怒哀乐皆由他。
而如今尘埃落定?成了他的妃子,凤宁有了立身之地,心性反而定?了下来。
没?有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男人。
一想?到他搂着其他女子亲热,凤宁也很难受。
又能如何?
她左右不了。
左右不了裴浚的决定?,便只能改变自己的心境。
幸在她打小被嫡母嫡姐欺负惯了,心性乐观,没?有什么事过不去。
“慢慢来吧,陛下不可能守着我一人过日子,该我的跑不掉,不该我的也不必强求。”凤宁搂着女官的胳膊,笑盈盈往回走。
同一时刻的御书房,裴浚看了一会儿折子,冷不丁问柳海。
“她最近在忙什么?”
这个谁自然是指李凤宁。
柳海躬身答道,
“娘娘在译书呢。今个儿奴婢遇见静怡轩的掌事女官,说是再过几日那?册论语便能译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