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怀,他大可谎称有人谋害皇嗣,藉由此事做文章,拔除一些眼中钉。
若怀了,那?就?更好了。
“倒不是奴婢多嘴,实在是贵人性子弱,真怀了孕,奴婢也担心有人从?中作梗。”
柳海谨慎,生?怕有些女官想?法子暗算凤宁。
裴浚轻嗤一声,“大伴多虑了,朕若连她都护不了,朕这个皇帝也不必做了,你放心,朕已有成算。”
柳海不再多言。
裴浚这边往静怡轩去,那?边大内侍卫也领着太医到了静怡轩,两厢在门口撞了个正?着,太医跟在裴浚身后一道进了轩内。
裴浚掀帘而入,瞥见凤宁苍白着一张小脸靠在引枕眼巴巴望着他,看模样虚弱极了。
“陛下....”
裴浚想?起一段时日不曾来探望,心里愧疚极了,他跟个柔弱的姑娘置什么气,立即坐过去握住了凤宁的手,
“怎么样,很难受吗?”
凤宁摇头,“还好...”
裴浚吩咐大夫看诊。
女官帮着凤宁将手腕露出来,老太医先行了一礼,坐在锦杌搭脉。
屋子里极静,大家都盯着老太医神色。
片刻老太医松了脉,抬眸问身侧的女官,
“娘娘月事有多久没?来?”
女官苦笑道,“娘娘月事不大准,有时两月一来,有时一月一来,离着上次月事,已有三十五日了....”
言下之意不能从?月事判断怀孕与否。
裴浚听了这话,脸色微微沉了沉,
“贵人既然月事不准,怎么不早些报与朕知?”
女官慌忙跪下来,“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
凤宁急道,“陛下,这些怨不得旁人,是臣妾不叫说的。”
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裴浚看向老太医,
“贵人脉象如何?”
老太医起身拱袖答道,“回陛下,依着脉象倒是有七八分准,只是月份尚浅,臣不敢决断,要不再迟几日,臣再来把脉。”
“好。”
少?顷,众人退出去,暖阁内只剩下凤宁和裴浚。
凤宁神色看起来无比轻松。
裴浚见不得凤宁没?心没?肺,“你就?不盼望给朕生?个孩子?”
凤宁反而劝他道,“陛下,这等事急不来呀,该来就?会来,不来咱们急也没?用。”
裴浚无话可说,挪个位置上了南面的炕床上坐着。
已近午时,裴浚传了膳,二人就?在炕床上用了午膳,凤宁用过膳后又吐了一遭,人昏昏入睡,也没?管裴浚,倒头就?在炕床睡下了。
醒来时,天?色已大暗,再看对面,只见那?俊美的男人盘腿坐在小案后,跟前摆着一叠折子,一丝不苟在批阅奏折,大有留下来的架势,凤宁揉了揉眼道,
“陛下,天?色渐晚,您还不回去吗?臣妾今晚可不能侍奉您。”
裴浚从?未在静怡轩留宿过。
裴浚听了这话,给气得胸口发闷,
“朕难道就?为了那?档子事?”
凤宁心想?,您哪回寻我不是为了那?事?
没?有城府也有没?城府的不好。
瞧,那?话都写?在脸上呢。
裴浚深呼吸,念着她身子不适,决定?不与她计较,好脾气道,
“你身子弱,朕不放心,陪你一日。”
意识到前段时日对她疏忽了,裴浚决定?弥补。
凤宁却不大领情,笑吟吟道,
“您陪一晚,孩子也不一定?来呀。”
裴浚将折子一扔,“你非要气死朕是吗?”
凤宁咧嘴一笑。
这一夜二人挤在那?张不大不小的架子床,裴浚从?未与女子同寝,不大适应,又怕自个儿压着凤宁,夜里醒了几回,倒是凤宁乖巧地倚在他身侧,睡得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