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裴浚闲闲地看着她,问?道,“昨晚做什么?去了?”
凤宁喉咙一哽,立即起身,眼神慌忙垂下?道,“臣女与?玉苏姐姐喝了些小酒。”
裴浚微微眯起眼,恍惚记得昨晚那香甜的唇舌是缠绕一丝酒气。
“然后呢?”他换了个更闲适的姿势,
凤宁暗暗掐着掌心?,逼着自己沉住气,“然后玉苏姐姐去了她姨母家,臣女便回飞羽阁,半路遇到韩公公,让臣女给陛下?准备醒酒汤,臣女就去了....”
说到这?里,凤宁佯装出几分?迷糊,“臣女到了长望阁,没瞧见陛下?,酒意?上头...似乎..似乎睡着了。”
凤宁说完,后背湿了一大片,大气不敢出。
余光注意?他,白皙好看的手指漫不经?心?握着一只青花瓷盏,时不时饮上一口,没做任何反应。
他越不吭声,凤宁心?里就越慌。
裴浚看着极力装作?若无其事的凤宁,嗤的笑了一声。
她是什么?道行,在他面前演戏?
他甚至觉得她可笑到有些可爱。
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做。
不想要名分?,李凤宁脑子不是被驴踢了吧。
虽说裴浚百思不得其解李凤宁为何要假装失忆,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不想承认昨晚的事。
这?种事是女孩子吃亏,她不要名分?,委屈的是她自己。
裴浚无暇去探究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想,就由着她,看她能撑到几时。
裴浚从不折腾这?些无厘头的事。
“国书搁下?,去忙吧。”他无情无欲地说了一句,起身往外面去了。
凤宁看着他清峻的背影,晃了晃神。
果然呐,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昨晚是她,明晚又或许是旁人,他压根不在乎。
凤宁忽然负气地想,那又怎样,他生得那么?好看,值。
凤宁离开?乾坤殿沿着甬道往值房去,紧张卸去,浑身只t?剩疲惫,四肢五骸仿佛被碾压过,走?起路来也十分?不畅。
兴许是自小被人忽略惯了,也不会觉得这?样委屈。
她就像是一朵开?在岩缝的小白花,没有人教?她如何长大,她自己磕磕碰碰逆风而长。
梁冰正抱着一摞账册准备去前殿,瞥见凤宁下?台阶时走?得很吃力,忙道,
“你?这?是怎么?了?”
凤宁面颊一红,不自在道,“昨夜扭了下?脚,不大舒服。”
梁冰正色道,“我吩咐人给你?请太医。”
凤宁忙叫住她,“不要!”赶忙跳下?台阶揽住她手腕,“好姐姐,我真的没事,不是要回京了吗?大家都忙,这?点事就不惊动太医了。”
梁冰不是强求的人,狐疑瞥了她脚下?一眼,嗯了一声,“那你?注意?。”她走?开?了。
凤宁呼了一口气,回到值房,杨婉正对着一沓文书出神,
“婉姐姐...”
杨婉抬眸发觉凤宁额尖被汗浸湿,“怎么?了这?是?陛下?又斥责你?了?”
凤宁失笑摇头,挨着她坐在另一侧桌案后,两人都有些神思不属,好一会没有说话。
还是杨婉最先回过神来,偏头问?她,“你?昨晚哪去了,陛下?跟前敬酒可不见你?。”
杨婉以为李凤宁被人算计,错失了机会。
昨晚内阁老臣与?太后几乎是倾巢而出,逼皇帝幸女,就连皇帝授业恩师袁士宏也提了这?话,想必皇帝再也不会固执,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考虑绵延子嗣了。
凤宁笑吟吟地将?她与?杨玉苏喝酒的事告诉杨婉。
“喝醉了些,便没去莲花台。”
杨婉觑她,“往后可不许再犯糊涂,喝两口便是,切莫喝昏了头,你?不是杨玉苏,不要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