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茵茵和陈晓霜含着泪跪在最前,章佩佩看着二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便知她们是打着装可怜博同情的招儿,心里十分瞧不起,可人到了养心殿前,也不能?不低头?,不情不愿折了膝盖直挺挺跪下。
众人就这?么跪了大约半刻钟,膝盖都跪疼了,里面还无动静,章佩佩膝盖难受,不得不撑着双臂垂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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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双乌金绣蟒龙纹金线的靴子落在众人视线前方,彩绣辉煌的袍角随着清风微微晃荡,无声的威压也随着一路荡至众人心底。
裴浚背着手,居高临下立在廊庑,淡淡扫了几?位女官一眼?,
“何事?闹成这?样?”
陈晓霜不给章佩佩开口?的机会,立即抬起脸,将那巴掌印示给皇帝瞧,忿然道,
“陛下,臣女惶恐,今日午后正要出门当值,那章佩佩忽然蛮横上前来打了臣女一巴掌,臣女一头?雾水,不知何处得罪了她,她如此胆大包天,视宫规为无物,还请陛下替臣女做主。”
裴浚眉头?一蹙,视线扫向章佩佩。
章佩佩直起身?子,愤愤不堪望着皇帝,
“陛下,臣女是打了人没错,可也事?出有因。”
裴浚还是头?一回见人在他跟前如此硬气,他极轻地笑了一声,笑意不及眼?底,“哦?你且说?来听听。”
章佩佩又不笨,辨出他语气有些阴凉,神色顿时收敛不少,她眨眼?问皇帝,
“陛下,凤宁的事?您听说?了吗?”
裴浚眼?色微的一沉,“是你在问朕,还是朕在问你?”
章佩佩噎了下,随后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猜测给说?出来,
“陛下,此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冲着凤宁来的,为的便是逼着陛下处置凤宁和李家,凤宁那么单纯,人都不识得几?个,她能?得罪谁?”
章佩佩将目光往旁边一睨,“无非是有些宵小心存妒忌,见凤宁勤恳颇受陛下嘉奖,便看不过去想毁了她。”
“陛下,凤宁是无辜的,还请您还她清白。”
说?完她望着裴浚,期待在他脸上看到为凤宁撑腰的端倪,可惜没有,那张俊脸平平无澜,没有丝毫表情。
章佩佩不免失望。
倒是张茵茵绝不接受这?样的指控,捂着小腹辩道,“陛下,这?是没有的事?,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谁敢捏造污名陷害御前女官,这?可是大罪,恕臣女不敢领受。”
章佩佩还能?没听出她言下之意,嗤了一声,“你们是没捏造罪名,可这?事?突然弄得满城风雨,却绝非偶然...”
张茵茵不等她说?完,立即驳道,“好?,佩佩姐张口?闭口?是我和晓霜所为,敢问证据何在?您总不能?仗着自己在皇宫里有些脸面,便无法无天,视法度为无物。”
随后而来的杨婉和梁冰二人,不免看了张茵茵一眼?,张茵茵不愧机敏,打蛇打七寸,捏住章佩佩致命的软肋。
裴浚闻言果然眯了眯眼?。
章佩佩这?一处着实理屈,但她不怕,她盈盈望着皇帝道,“至于?证据,只消陛下遣人查,必定水落石出。”
但凡皇帝对?凤宁有一些心思,就不会坐视不管。
张茵茵给气笑了,“果然佩佩姐与旁人不同,没有证据也敢动手,您把?陛下搁在哪里?”
“陛下....”章佩佩还要分辨,却见上方那高峻的帝王,眼?神忽然沉下来,直盯着她问道,
“张茵茵说?的没错,凡事?讲究证据,你的证据呢?”
章佩佩心神一凛,颇有几?分委屈,“陛下...您不为凤宁做主吗?”
裴浚耐心告罄,在心里骂了章佩佩一句蠢货,冷声吩咐,“来人,将章佩佩带下去,按宫规论罪...”
就在这?时,养心门外响起一道细长的高呼,“太后娘娘驾到!”
章佩佩听到姑母来了,立即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