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和阿姐一直在身旁,陪她说这话,缓解心中那丝紧张。
阿姐也是个会甜言蜜语的,自打妆成,便一直在旁边夸赞,弄得李青芝都没好意思听了。
大概是酉正的时候,岫玉脚步欢腾地从外面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来了来了!”
自不用说是谁来了,满皇宫的人都懂。
二兄和三兄都出去障车了,要不是太子阿兄顾及储君身份,他也是要过去的。
岫玉就像个小信鸽,来来回回给李青芝传递外头的消息,说驸马怎么被三兄他们欺负了,驸马念了什么催妆诗了。
想来是知道范凌是个文状元出身,三兄不去硬碰硬,而是找各色稀奇古怪的东西为难范凌。
比如投壶射箭赌骰子这一类刁钻的。
三兄可能是以为范凌这样的文士不懂这些玩意,可他料错了。
岫玉回来说,三兄输得不太好看,气哼哼地将人放进来了。
父皇特许范凌可以迎到她的寝殿前,因而岫玉最后一次带回来的,便是一串人。
李青芝知道是她该出去的时候了,别了父皇和阿娘,在三姑六婆的陪同下举扇,缓缓朝殿外走。
因为有却诗扇的遮挡,她不大方便看远处的人,那她知道唯有范凌和她今日是红艳艳的。
扶着琉璃的胳膊,李青芝一步一步地来到了范凌身边。
李青芝看见了范凌带着云纹的红艳锦靴,她下意识将扇子遮得更严实了,也不知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