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在哪？」我摸索起身，不知身在何处。

害怕又被抓回了东宫，这次我看不见，逃也逃不掉了。

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掌包裹住我，道：「阿芙别怕，我在这。」

「表哥……」我躲进他怀里，声音细如蚊蝇，「我没有被太子碰过。」

「我不在乎这些。」他双手收紧，稳稳搂住我肩膀，让我依偎在他灼热坚实的胸膛里。

「阿芙的性命重过一切，我只要你安好。」

20

「表哥，我们现在在哪？国公府吗？」我嗓音微微带着不安。

平心而论，我不想回国公府。

魏迟不在乎我贞洁与否。

可其他人未必。

姑姑知道我逃出来，为了保全自己一家，会把我再次送进去。

这世上，我能相信依靠的只剩下魏迟。

「别怕，我们不在国公府，在一处荒山野地，这里没人认识我们。

「我戍边这些年，也学了一些医术，可以自医。我从山上采了些草药回来，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再离开。」

「表哥，我的眼睛可以治好吗？」我碰了碰漆黑一片的眼眸。

「别碰。」他握住我的手，攥在掌心里，「碰多了会感染，只是寻常毒药，会好起来。

「哪怕你一辈子看不到，我凤昭也会对你负责。」

我看不见，耳朵变得格外灵敏。

能听到他喉结滚动，微冷声线下的认真专注。

喝了药，没有想象中的苦。

魏迟握着我的手，走到床边：「夜深了，该休息了，我睡在另一边，离你不远。」

天上响起雷声，窗外风声呼啸。

我拉住魏迟衣袖，软声求他：「表哥别走，我想和你一起睡。」

他僵持，袖子绷紧。

我赶紧道：「我看不见，害怕……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表哥还在乎男女之防吗？」

他呼吸重了两分：「阿芙，我怕我忍不住。

「和你分开这几个月，我心乱了……沙场生死关头也会走神，想起你。边关的寒月夜，我想你辗转反侧。

「从未有过如此，我时时刻刻想回华京见到你。你寄来说要与我成亲的信，我看了一遍又一遍。

「听闻你被抢入东宫，我心乱如麻，痛苦如剑穿过。阿芙，我凤昭自诩清正，从不沉湎女色，但对你没有自制力。」

我踮起脚寻找魏迟的唇，他的呼吸彻底乱了。

扶着我，任由我的唇乱蹭，直到找到他柔软灼热的唇角。

「我不需要你有自制力。

「阿芙，本就是你的……」

过了半年时间，我眼睛好了，却不想离开这里。

村中人以为我和魏迟是私奔逃来的一对夫妻。

「玉姑娘，你的夫君可真俊，高大勇武，看着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按理说，在床榻上也该厉害得很，你生得又是娇滴滴的，他能忍得住？你肚子怎还没见动静？」

我羞红了脸：「姐姐们别乱说了。」

也是跟了魏迟之后，才知鱼水之欢，并不是完全是痛楚，难以忍受的。

说完后，一股恶心涌了上来，我忍不住扶着桌子干呕。

她们哄笑道：「正说着呢！玉姑娘这几日可是吃不下东西，闻到肉味都想吐？」

我想了想后，含羞点点头。

这么说，我腹中有魏迟的骨肉了？

他上山捕猎还没回来，我等在门边焦急盼着。

嘴唇忍不住，一直扬起。

他得知我怀了身孕，会是什么表情？

可是，我没等来魏迟，等来了意想不到的追兵。

21

山中不知人间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