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的?折冲府,甚至其规制皆属下等,每府不过八百人,数地加起来,也不过同他这三千府兵差不多。

说起来,这个封地,虽是父皇千挑万选,才定下的?,是对他的?偏爱,但实?则也是父皇向那些文臣的?妥协这样?一个地方,富庶有?余,要真正操练出一支所向披靡的?大军,却需要很久,在这期间,一旦有?异动,朝廷便可率先以谋反之名派兵镇压。

朝臣们的?心思?可想而知,他这个藩王尾大不掉,自然就该削藩,缩封地、裁属臣、减供养,不予他参与吴地军政事务之权,便不会?再?管他,至少,如齐慎这样?忠心耿直的?良臣会?这样?做。

不过,太子肯定不甘心。

所以,他入广陵后,要做的?,便是于?王府中闭门?,不染当?地事务,表面做个闲散亲王,让太子不敢明目张胆下手。

然后,便是等待一个机会?,重回京都,一举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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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慎在正厅中见了萧元琮。

“殿下,”他已老迈,即便府中下人一刻不敢耽误就来报了太子微服驾临的?消息,他也还是过了近一刻的?工夫,才来到厅堂上?,“老臣罪过,让殿下久等。”

“老师快快请起,万勿多礼。”萧元琮赶紧起身,亲自将?他扶起,待他坐下,才重回榻上?,一番礼节,与先时的?师生之礼并无区别。

不过,齐慎却从?他的?细微反应里,察觉出他的?心神不宁。

“殿下如今虽仍是太子,却已与从?前大大不同,老臣心中有?数。”他虽数十年来如一日地坚持着文人风骨,却也是知情识趣的?人。

从?前的?太子地位不稳,需要他这个股肱老臣在旁扶持,如今已掌大权,只差最后一个头衔,自也不再?需要他在前面开路,他合该将?从?前的?态度改一改。

“殿下此刻驾临,老臣斗胆猜测,定非为闲情逸致,难道,是吴王已经?离京?”

萧元琮面上?没有?显露,心中却想起早先在延英殿外,齐慎曾问他要如何处置,照齐慎的?意思?,当?由他出面,明路上?将?萧琰留在京都,他并未听从?,想要私下处理,现下却让人跑了。

“不错,”他垂下眼,承认道,“二弟手中还握有?父皇先前秘密留下的?圣旨。”

他遂将?方才在朱雀门?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陛下心意如此,也在情理之中。”齐慎看他一眼,慢慢道,“殿下不必不必太过担忧,吴地富庶,却不易形成兵祸,可待郑氏案审理完毕,若果与之有?牵连,便可直接拿人,若没有?,缓行削藩之策便可。”

大周皇位传至如今,圣上?已是从?皇族旁支择选出来的?天子,眼下,诸位藩王,皆非嫡系,传至如今,除了享用封地钱粮税收的?供养,再?不懂别的?,早不成气候,削藩之策,显然只针对吴王萧琰一人。

齐慎的?态度十分明显,在处理萧琰的?事上?,不主张兵戎相见,而要缓行徐图,只要他不犯上?作乱,便不必诛灭。

这也在萧元琮的?意料之中,天家兄弟反目、同室操戈,在朝臣与百姓眼中,极其恶劣,尤其他这些年来,一直是靠品性仁德招揽人心的?,更做不得。

两人遂又说了说该如何部署,如何缓行削藩。

一直到起身告辞,萧元琮都没再?提过异议,他知道,自己没办法争取到这些臣子们的?支持了。

然而,心中却没有?放弃让刘述派人南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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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没有?派人出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