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喘着气,面色红得有些惊人,“近来时常觉得难受……”
她口中的?“难受”,自然带着别样的?意思,萧元琮听得明?白,眼神也渐显黯沉,他的?“难受”,一点也不比她少。
“那孤便帮你一把。”
他说着,就要俯下身去。
两丈外,高大的?衣橱里,萧琰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攥紧,泛白的?骨节埋在堆叠的?衣物逐渐,无?声地颤抖。
衣橱里太过闷热,橱壁上为了衣裳透气而特意留的?几个小孔,非但没将橱内的?燥热散去半分,反而让他能依稀瞧见外头的?光景,进而更?有源自愤怒的?燥热直窜而上。
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在这个本?就即将你死我活的?境地,他的?脑袋里开始模糊地想,如果这时候就不管不顾地推开橱门冲出去,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单以武力计,萧元琮是文?质彬彬的?太子,哪怕身体亦素来强健,也绝不是从小习武的?他的?对手。
这儿是妇人居处,那些跟随而来的?羽林卫侍卫都守在院外,只?要他动作够快,在侍卫们听到?动静赶来之前?,就能解决一切。
这样一来,他背上无?故杀害储君的?罪名,得颇费许多心思与齐慎等那些老顽固们周旋不说,单是这个女人,还有她腹中的孽种,也要惹人注目……
就在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盘算着这些事?时,屋外再度传来动静。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云英的?双手攀到?萧元琮的?肩上,又顺着他的?脖颈两边上移,轻轻捧住他的?脸颊,“奴婢觉得殿下似有心事?……”
萧元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将她放到?榻上,在她的?腰后?垫了一只?软枕,这才仔细端详着她的?模样,说:“父皇已至弥留,朝中恐怕又要忙乱起来。”
云英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先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很快便归于平静。
自她搬来行宫养胎以来,他几乎没在她面前提过朝中的?事?,她所知的?一切,都是从傅彦泽的信中得来,如今听到?他的?话,自然要有些惊讶,不过,本?也是早晚的?事?,不必表现?得太刻意。
“殿下应该早已准备好一切了吧?”她回过神来,冲他露出一抹带着担忧的?笑容,“奴婢的?心中有些不踏实。”
萧元琮的神情有细微的?变化。
他素日几乎不与任何人交心,身边的?下属也好,更?亲近的?心腹也罢,连同一直帮衬他、支持他,受他尊重的?齐慎,也未与他有过真正毫无?防备的?、贴心的?叙话。
没人会在他的?面前?这样说话,“不踏实”,不但是她,他的?内心,也正躁动。
“孤也不知道。”
他说了实话。
“他的?行事?难以捉摸,有的?时候,孤也看不透他。”
“他”自然是指萧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