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姑娘,凭什么能将一个世家踩在脚底、甩在身后。
“就凭她攀上了宁澹?”喻绮昕咬牙。
那?日宁澹对沈遥凌的关照她看在眼中,方知这两人之间并不似之前自己想的那?般漠然。
沈遥凌那?套厚着脸皮的招数,倒果真?有用。
若是没有宁珏公主推波助澜,何来沈遥凌当日的大放异彩。
看她那?炫耀的样子,分明不是她受了赏赐,却久久待在台上不肯离开。
喻盛平叱道:“眼皮太浅!说些什么小家子气的话,太丢身份。”
喻绮昕颤了颤,收起所有表情,站着不再出?声。
眸中愤恨却依旧不减。
喻盛平道:“陛下真?心?看重那?姓魏的儒生?,沈遥凌也?连带增光,这些真?才实学你?为何不学,你?眼中怎么只看到一个宁澹?”
喻绮昕不能出?声辩驳,心?头却划过浓重阴影。
父亲每每在她面前强调与宁澹交好有多么重要,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又说她眼中只看得到宁澹、讽刺她没有真?才实学?
难道父亲一直都在看不起她。
难道她想去?做那?些曲意逢迎的事??
喻盛平重重叹一口气,摇头。
“你?抓紧些!别白白辜负了家族的心?血。”
喻盛平拂袖而去?,喻绮昕垂首颤颤应了声“是”。
然而不论外人如何,沈家上下这几日一直是喜气洋洋。
沈夫人决定,要请一班伶人上家里来唱戏,让阖府上下都热闹高兴。
沈遥凌和阿兄姐姐都很爱看戏。
看戏也?是很有讲究的,即便是富贵人家,规矩也?各有不同。
有人骄奢淫逸,在家中自己养个戏班子,想听什么便听什么,想什么时候听便什么时候听。
但大多数只能去?梨园,颇不方便。
因此得知家里要来戏班子,沈家三?兄妹都兴奋得不行。
沈夫人与别的世家夫人还不同些。
旁人家里要带孩子们听戏,流程是很繁琐的,要先?选好了戏折子,再由主家或掌事?娘子听一遍,确认有没有不适宜的内容,还常常要改动一些词,生?怕这个词伤了这一位,那?句话又惹得另一位伤心?。
往往这样筛选一通之后,最后剩下来能唱能演的,都是些陈词滥调,或是平白无味,只有了热闹,却没了情趣。
而沈夫人则不管这些,什么唱的响就听什么,以沈夫人的话说“若是梨园弟子有这样大的本事?,唱念几句能把人教坏了,也?不用挣这两个辛苦钱,早去?旁的地方发大财了”。
沈夫人还要沈遥凌去?邀请魏大人来看戏。
沈遥凌也?颠颠儿地去?了,结果被打着哈欠的魏渔毫不留情地关在门外。
不过,魏大人面冷心?热,门是虚掩的。
沈遥凌趴在门边,朝里边儿问?:“老师,你?真?不去?啊?很有意思的!”
“不去?。”魏渔斩钉截铁。
跟一群陌生?人坐在一块儿听戏。
干脆杀了他。
沈遥凌小声道:“好吧。”
她偷偷从门缝里塞进去?一个信封,欢悦地说。
“那?老师,过年的时候你?来和我们一起吧!”
“我们一起吃饺子,一起看烟花,我们都会等?你?的。”
说完这句话,沈遥凌又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信封被魏渔捡起。
拆开来,里面是惟妙惟肖的竹笔画。
线条简单,人的情态却跃然纸上。
为首的男子风度翩翩,满面带笑,魏渔认出?来,这是他见过的沈大人。
一旁的女子温柔从容,眸光坚定,应当是沈夫人。
往下是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子,眉眼不笑而弯。
再过来是个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