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看来没什么特别,同她自己擦拭时一样,可自己动手与别人动手天差地别。
她后背不禁伸直,腰也向前?挺出,想要挣开他还箍在?腰间的胳膊。
“得擦干。”他干脆放开胳膊,让她再度站不住,只能?又靠回他的怀中。
他仿佛刻意放慢了动作,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眼前?开始发晕,才终于收了手,将两?边的衣料重新拉上。
云英站不住,连抱着孩子的胳膊都是用尽全力才没有松开。
她喘着气?,倚在?榻边,将衣裳整理好,又抱着阿猊低声地哄。
入了夜,已近他平日睡觉的时辰,小?眼睛方才还睁得圆溜溜,此刻就?已有了耷拉下来的趋势。
“该走?了。”
萧元琮将自己的手指清理干净,唤了下人进来,要将孩子抱走?,送回殷大娘那儿。
“老?人家就?不必出来了,留在?屋里歇着吧,孤自己出去?就?好。”
云英心有不舍,但也知该让阿猊回去?睡下了,遂将孩子交给进来的内监。
屋门敞开,她拢紧衣裳,迈着还有些漂浮的脚步,跟在?萧元琮的身后离开这间宅院。
他身上披了大氅,将不该教人瞧见的变化完全隐藏起来,一张清淡无波的脸庞看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反观她,虽也穿得整整齐齐,可脸庞间未散尽的红晕与含在?眸中的水光,却无一不显出她方才的狼狈。
幸好没有让殷大娘再来送,否则,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已近戌时,大多数人家都已用过?晚膳,陆续出来凑热闹,有的在?家门口收拾彩灯,有的则往坊外去?,一时间,坊里也人来人往,热闹不已。
萧元琮的小?马车停在?门边,只占了不到小?半的道,不妨碍众人往来,也不甚引人注目。
内监站在?大门两?边,见萧元琮出来,赶紧上前?垫了杌子打开车门,待他上去?,才退开一些,给云英让出道来。
小?小?的杌子,比平日常走?的台阶稍高几寸,云英的双腿还有些发软,望着脚下的杌子有些担心,正欲扶着马车门框借力,车中便忽然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悬在?半空中。
她抬头看去?,却发现车里还未点等,车帘亦放了下来,遮住外头大半光线,萧元琮的脸就?隐再阴影中,教人看不清脸色。
他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静静等着。
她顿了顿,试探着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见他没有放开,而是顺势握住,这才放心地借了一把力,登上马车。
车门关上,车轮缓缓启动,离开宅院大门外,将小?小?的一片空地重新让出来。
行人络绎不绝,仿佛没有谁注意到这辆小?小?的马车。
人群中,只有一位年轻英俊的书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傅彦泽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绕过?不远处的入口,一转过?去?便不见了踪影。
那是从?靳小?将军家里出来的车,里头坐了两?人,那名年轻矜贵的男子他没见过?,可那个美丽的女人他却记得。
也不知是因为她样貌生得太好,还是因为她同靳昭的事?让他太过?惊骇,总之,她的模样一直牢牢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因此对靳昭有过?不屑,只觉对方是个表面君子,内里小?人的狡诈之辈。
可后来,知晓他要放下京中已有的一切,毅然前?往西北,傅彦泽忽然对他又重燃了最初相识时的那份崇敬。
靳昭小?将军虽在?私德上不那么光明磊落,但也不到伤天害理的程度,那位娘子与武家小?侯爷仿佛也没有婚姻,只是她东宫乳娘的身份,实在?有些敏感。
宫女的女人,不能?与外人私通,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规矩。
而如今,靳昭小?将军才离开京都不过?十日,这个女子这个乳娘便已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傅彦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