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天子左右。
只见江面之上,蓝绸龙舟已然领先了小半丈的距离,虽与整只龙舟的长度相比,还不到十之一二?,可终点已在眼前,只要熬住最后一口气,便能以弱小优势拔得?头筹。
然而,兴许是先前发力太猛的缘故,坐在龙舟前端的两名郎君手中的船桨竟乱了一拍,引得?刘述手中鼓点也不得?不重新调整。
就这个?瞬息的错乱,被红绸龙舟寻到机会,一个?猛冲,率先冲过那根醒目的红绳。
一时间,欢呼声骤起,红绸龙舟上的郎君们高?举船桨,冲岸上围观的众人笑着?高?呼。
“得?胜了!”
“不愧是天子禁卫!”
“倒真被皇孙言中了!”
高?台之上,臣子们也反应过来,纷纷赞叹。
萧崇寿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苍老?而虚弱的脸上浮现出畅快的笑意。
“一步之差而已!”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到四肢都比方才有了许多力气,一双浑浊的眼顺着?臣子们的目光看向小小的孩子,“阿溶说得?不错,的确是朕的禁卫赢了!”
他?说着?,走下两步,将?孙儿?直接抱了起来。
那欢喜的样子,倒像饮了神药一般,看得?郑皇后又是高?兴,又是嫉恨。
她盼着?圣上的身子能好些,却不愿看到圣上与东宫的孩子这样亲近。
这样的场景,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她的心头,让她本就已经按捺不住的情绪已冲至颅顶,再也无法控制。
“阿溶猜对了!”萧崇寿指着?那只已慢慢顺着?水流重新靠近岸边的红绸龙舟,对怀里的阿溶道,“不愧是朕的好孙儿?!”
“正是!陛下长孙,嫡亲的天家血脉,果然不凡!”
有大臣顺着?圣上的话夸赞,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话却像是在提醒圣上,先前有关于皇孙血脉不正的传闻仍然没有得?到澄清。
萧崇寿的神情再次有了微妙的变化。
郑皇后立刻抓住机会,上前一步,说:“到底是不是天家血脉,还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