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娘子受了伤,方才已回去了,侯府的马车就候在外头。”
萧元琮的眼神动了动,点头吩咐:“让刘述派人送她回去,好好养伤晚些?时候,请尚药局的人去一趟瞧瞧。”
王保赶紧应下,拨开人群,匆匆去了。
-
高台下,马车行进的速度逐渐放缓。
车内,两人无声对?峙。
萧琰的双眼宛如?盯着爪下猎物的野兽,一眨不眨地看着云英,仿佛只要她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他就会立刻扑上来?,直接咬断她的脖颈。
不过,也仅是眼神而?已,他的双手只是搁在身侧,并未对?她做什么。
目光相接,抉择不过须臾。
很快,马车完全停下,云英身子未动,面色仍旧充满警惕,却柔声开口了。
“无妨,让他们过来?吧。”
说着,她就要伸手掀开车帘。
萧琰的身躯骤然绷紧,如?拉满的弓弦一般,他不能让自己?暴露在车帘之下,只好迅速朝被她撩开的另一边的帘子一角挪了挪,同时一把攥住她的另一只手,紧张不言而?喻。
云英没有看他,被他攥住的那只手悄悄动了动,却不是要挣脱开的意思,而?是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萧琰浑身的紧绷没有放松,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暂且再信她一回。
“中?郎将?,”云英就这样半掀着车帘,唤出这个十分熟悉的称呼,“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与刘述不算熟悉,毕竟,她先?前身在内闱,除了靳昭,这些?与萧元琮亲近的侍卫们,和她都不过是点头之交。
但同为萧元琮身边的近侍,多少会给几分面子,况且,她方才在高台上,还为阿溶挡了郑皇后的那一下。
眼下,她掀车帘用?的正是手上的那只手。
轻薄的衣袖上还染着斑驳的血迹,自胳膊上滑至臂弯间,裸露出来?的半截胳膊被绸布包扎着,洁白的布料上,也染了不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