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氛,让他无法像平日在?各式宫廷宴会上面对众人?时那般自如?。
他被萧琰抱着,双腿忍不住挣了挣,小手压在?萧琰的肩上,目光忍不住又往云英的方向看去,见到云英仍旧面带微笑?,而阿溶则有些好奇地看过?来,他方觉得镇定一些。
才两岁多的孩子,在?这样的场合里,没有哭闹,已十分难得。
齐慎在?脑中迅速考量眼下?的情况。
这似乎是?萧琰能作出的最大的让步了,他唯一的坚持,就是?不能把?皇位让给?东宫。
对于满朝文武而言,扶立幼帝,便意味着要有人?在?新天子左右辅政,至于到底是?哪一位皇室子弟成为?天子,便不那么重要了。
事到如?今,他们若再不退一步,与萧琰达成妥协,只怕一场血光之灾便在?所难免了。
天家的一对父子已经前?后故去,国丧笼罩之下?,朝廷看起来仍旧坚固,实则已再经不起又一次来自内部的重创。
他知道萧琰拥立幼弟,便是?要与他们争夺辅政的权力。
争便争吧,朝中权力有所制衡,各方皆有抒发政见的机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既然萧琰已将话说?得这样直白,不给?任何人?再留面子,那么他也无需再顾及“颜面”二字,与萧琰商谈,就需直来直往。
“殿下?有如?此气度,能顾全大局,实在?令老臣既佩服,又惭愧。”他咳了两声,顺了顺胸腔间的气,冲着萧琰的方向拜了下?去,“能有如?此结果,已是?对大周,对天下?百姓最有利的局面,臣无不赞同,想必,朝中同僚,也有许多与老臣意见相仿。”
话音落下?,朝臣们面面相觑,很快,就有人?陆续站出来,对着萧琰的方向下?拜,表示附议。
一时间,殿中近七成朝臣都已顺着齐慎的意思表示赞同,而余下?的皇室近亲、权贵们,自然也没有异议。
萧琰四下?扫视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抱在?怀中的阿溶放到那张只有天子才能坐的金灿灿的宝座之上。
他弯着腰,在?那小小的身?躯上拍了拍,低声道:“坐好咯,可别哭鼻子!”
阿溶愣了愣,虽然没有明白众人?到底在?做什么,却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努力绷着有些惶恐的小脸,一动不动。
萧琰扬眉,目光中流露出一点“刮目相看”,随即站直身?子,后退一步,却没有退到台阶之下?,与底下?的臣子们站在?一起,而是?仍旧在?这几节比所有人?都高出一截的台阶上,屈膝跪下?。
“臣请皇子早日登基,以慰父皇与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他已跪下?,众人?自然也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