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沙哑沉厚,咬字虽算得上字正腔圆,语调中却有独属于西域人的佶屈,听得云英心中莫名安定。

“殿下如何?”武澍桉见不得云英同旁人靠得那样近,又觉被人拂了面子,一时间,那身纨绔的毛病发

作,怒上心头,说话也失了分寸,“难道身为殿下,就能管我侯府的家事?”

“住口!”杜夫人在屋里听得越发不对,急忙出来,冲儿子怒喝,“这样的话,岂是能胡说的?还不快向殿下磕头赔罪!”

说罢,先转向屋里躬身跪下:“逆子无状,口出狂言,冲撞殿下,求殿下恕罪!”

常金最有眼色,不必杜夫人吩咐,已冲仆从们使眼色,令他们停手。

原本混乱不堪的场面终于静下来。

敞开的屋门里,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方才外头是何人?既要喊救命,恐怕有些冤情,靳昭,请那位娘子进来回话吧。”

满是燥意的天光里,他的话像沁凉的露水,定了云英的心。

“是。”

靳昭垂首应答,方才还如小山一样挡在云英面前的身躯立刻朝一旁退开,恰好挡在她与武澍桉等人之间,让出一条通往屋内的路。

“英娘!”武澍桉还想冲过来,却被杜夫人一把攥住胳膊。

“你给我住口!常金,把小侯爷送回院里,不许出来!”到此时,杜夫人哪里还会不明白,萧元琮今日分明是有备而来,就是要找城阳侯府的不痛快,如今抓住端倪,怎还会轻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