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她并不担心?这里的人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来东宫久了,她渐渐能?感觉到,整个少?阳殿的下人,以余嬷嬷为?首,都对太子保持着绝对的忠心?,哪怕是年纪最小、平日看着最活泼的内监,也?一样守口如瓶。
他们从来只说能?说的话?,只做能?做的事,没有太子的默许,他们半个字也?不会透露。
云英有时甚至怀疑,当初那个叫青澜的宫女的死,也?是少?阳殿的人故意透露出来的,其中兴许还有隐情。
她说完想走,身上原本温热的汤泉水在秋风中已迅速冷下来,刺激得她鼻间一皱,打了个喷嚏。
“穆娘子”余嬷嬷皱眉,没有让开,显然还在等屋中人的示下。
“给她披上浴巾。”浴房中传来萧元琮的声音。
余嬷嬷迅速跨进屋中一步,从屏风边的架子上扯下一条干燥的大浴巾,一下盖到云英的身上。
“多谢。”云英低着头,胡乱扯开浴巾裹住自己,便?匆匆沿着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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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内,靳昭坐在矮榻上,慢慢饮毕一盏茶汤。
不是中原盛行的碾茶、加香料烹煮的茶汤,而是西北边疆的外族人更喜欢的牛乳茶汤,这也?是他的喜好?,虽在中原生活多年,早已习惯此地饮食风俗,但在内心?深处,总也?忘不了少?年时在边地上的牧场上第一次喝到一碗牛乳茶时的满足感。
太子知他甚深,有时召他到身边议事,便?会吩咐人备些西域饮食,这样的心?意,他都一一记在心?中。
红泥炉中用的是小块银炭,不一会儿便?灭了,留在屋里的小内监要起身来添,被靳昭制止:“不必再煮,我自斟满此杯即可。”
就在这时,正殿内朝北开的门外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不似寻常下人步伐的轻快,而是或轻或重?,仿佛不大稳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