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咱们祖父的字”

谢桥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在东正院祖母屋子里挂着呢,想来这什么南山老叟是祖父的号了,古人不是一向如此吗,想到此,歪头打量谢宝树两眼道:

“你的号倒是什么来着”

谢宝树哧一声笑了,伸出扇子点点她额头:

“瞧着一脸的聪明相,谁知却是个半傻的,那号都是有名望的人才能有的,你大哥哥我如今却还没那么厉害呢”

秦思明悄悄过来,来回瞟了他们兄妹两眼道:

“自是你们兄妹是亲的,可把我们几个晾在那边,在这边说自己的体己话,也不是道理吧,你们兄妹倒是说什么来着,说与我们也听听可好”

张敬生何子谦听到秦思明的话,也跨过来道:

“可不是,我们就瞧着你们俩,看着这幅字一下子笑,一下子乐的,倒不知道有什么得趣之处”

谢宝树道:

“三妹妹这里问我的号呢,我言说还没这么厉害,敢起个号给自己按上”

那三个听了都大笑了起来,谢桥白了谢宝树一样,不知道的告诉她不就得了,这样取笑她,冲几个人福了福,扭身走回老太太那边去了,四个人看她恼了,更是乐的不行。

老太太看谢桥一脑门官司的过来,遂笑着拉着她手:

“怎么了,可是你大哥哥欺负你了”

谢桥嘟嘟嘴,摇摇头,也撑不住笑了,老太太拍拍她的手道:

“真真越大越成了孩子了,这一会儿笑,一会儿恼的,拿你们就没法子。”

落地的门窗虽然全部打开了,却笼着一层淡雾似地轻纱,因外面如今正是三月,那柳絮烟花随着风到处乱飘,若是钻进来,落在菜上却不好。

宽敞的轩阁内摆了两张雕花嵌理石的八仙桌,共几个紫檀束腰四足坐墩,老太太这边秦思明、谢宝树、张敬生、何子谦加上谢桥六个人坐了一桌,那边大太太二太太本来要在老太太这边立规矩的,却是老太太说:

“今儿不同往日,你们两个也松散一天吧,我这里有巧月巧兰在一边服侍,还有三丫头顾着,用不着你们白眉赤眼的在一边了”

两位太太这才告了罪,和三位姑娘坐了另一桌。

一时,下面的小丫头们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到了轩阁门口却停住,由谢妈妈带着几个妥帖的婆子,挨着个的打开来,递过去,再经大丫头们的手,一样样的放到桌子上,山珍海味,时令小菜,品种虽多,但具都用小巧精致的粉彩富贵长寿瓷碟子装着,煞是好看。

巧月、巧兰、和跟着大爷的巧梅,执起象牙著,分别给桌子上的主子们布菜,老太太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