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方回头, 没想到他离得自己如此之近, 却是吓了一跳, 抬首正对上秦思明的深黑的眸子,瞬间仿似跌入进一汪不可见底的深潭, 明灭盈动间又澄澈非常。不禁僵住, 竟是一动也动不了,仿似中了什么迷咒一般。

秦思明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和一个人如此亲近过, 不是那种身体上的片刻欢愉亲近,而是那种从心底涌现出的感觉。感觉眼前的人, 这一刻如此贴近自己的心,近的几乎没有距离,这种感受新奇却不讨厌, 甚至令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欢喜。只是一时也弄不明白, 这种莫名的感觉从哪里生出来的。

两人默默对视, 半响无人开口说话。

巧兰在一边待发现不对劲了,却也不敢上去打扰。跳脱的张敬生几步过来道:

“你们两个倒是躲在这边说的什么私密话儿,也说与我听听吧”

谢桥秦思明两人这才回神。秦思明直起腰,反身随意的坐在谢桥身边道:

“我们何曾说什么,不过是说些无关紧要的玩笑罢了”

张敬生笑道:

“玩笑也还罢了,只桥妹妹你可要给我们几个解惑了,慎远做的那些东西,到底有个什么用处”

秦思明挑挑眉,侧目瞅着谢桥笑。谢宝树听见几人的话,也过来凑热闹:

“我说,必是妹妹摆着玩的物事,他几个只是不信,敬生偏说那是妹妹做点心磨米面的......”

他一句话没说完,边上的玉梅和巧兰丫头再也撑不住笑了起来。庭香榭顿时一片笑声。

玉兰拉着钱月娇的手也过来坐在一边。钱月娇心里却真真不自在到了极点。本来想着自己刚来是客,他们说不得也要对自己热络一些。加上几位新见的公子,个定个的俊朗不凡潇洒倜傥不输表哥,心里却也想和他们亲近亲近。

哪里想到姨母娘亲几个人一去,那个瞧着最体面的王府公子却只靠过去和谢桥说话,言谈举止甚是熟络不同旁人,别人也都凑过去围着那谢桥身边转,竟把她冷落一边,没什么人搭理。

在永平城的时候,她到谁家不是都奉承着她,围着她转。不想到这里,却如此不受待见起来。心里生气,也没心机隐藏,面上就带了几分出来。

玉兰扫了她的脸色一眼,低声道:

“秦公子以前和桥妹妹就是认识的,故此比我们更熟络亲近些”

钱月娇却只低低哼了一声,撅撅嘴不说话。玉兰见她如此不通,就知道她是个不明白的人,遂也不再理会她。只扭头凑到玉梅耳边小声道:

“他们可是说的桥妹妹做胭脂膏子的那些家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