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平日机灵, 竟是这些都不理会, 得了, 正经的回去歇着要紧, 省的他们嘴上不说, 心里头不自在。”
说完, 扶着谢桥的手向那边回廊行去, 几个小丫头忙提着灯笼紧走两步,在前面照路。老太太一走,大太太,二太太,谢珠谢贤自是没有留下的道理。
一时这边散了,撤去围屏,瞬间通透起来,男席这边正是酒酣耳热之际,那些场面上来拜寿的,也都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都是近处的亲戚和平日里相好的朋友,索性将席面通通挪到水榭里头来了。
谢宜峻也早走了,林庭梅却还在,一个是与这几位贵公子相谈甚是投契,心里也有交好攀附之意,以前还当像何子谦一类的名门公子都是浮夸纨绔的,如今看来,倒是亲切平和,谈之有物,极好结交。
另一个是耐不住心里头那点子念头,想着也许能寻个机会再见二小姐一面。存了这些念头,故此顺水推舟延到这般时候也未回去。
虽是老太爷的寿辰,可毕竟老太爷有了春秋,又兼着今儿高兴吃多了酒,闹了不多会儿功夫,便让小厮们扶着回去歇息了,镇山的老虎一走,下面就更没了形。
大老爷带着头就是个最荒唐的,招手让台上的小戏子们下来陪着吃酒逗乐,宝树一见越发不成样子,尤其这般情形落在林庭梅眼里却不好。
抬头见灯影中缓缓飘下的雪花,遂站起来道:
“这里乱糟糟的不能尽兴,我那里还藏着几坛子好酒,屋里头也暖和,让小厨房整治些爽口的小菜,就着这样的细雪天,我们吃酒谈诗,岂不好”
他一句话,正中几人心怀。
几人还未进宝树的院子,迎面正碰上巧梅带着两个小丫头走过来。一见他们,巧梅敛衽一福,把手里头重新装了银丝碳的手炉递给宝树:
“我这正说给爷送手炉过去,怎的就回来了,前面还未散吧”
谢宝树接了手炉道:
“散,估计闹到明儿也散不了,不去管他们了,你去让灶上整治几个菜,我们在暖阁里头吃酒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