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那姐姐吧,她如今年纪大了,恐经不住板子”

谢桥倒是笑了:

“她的事并不与你相干,即是身上不好,来人,快扶着家去歇着,府里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费力的了,好生养着病要紧”

两个婆子忙着上来扶她,方婆子知道这下真坏了,忙脸红脖子粗的辩解道:

“原是传话的错了,我没病,没病,就是起来的晚了,编了个瞎话”

谢桥小脸一变:

“若是这么着,我便要和你好好说说我的规矩了,若是病了,你家去养病,便没有你的错处,若是来晚了,可就要守着我的规矩,昨个我丑话可都说在前头了,依旧隔了差事,府里永不录用不说,这一顿板子,你也是跑不了的,想好了,再回我的话,是真病了,不敢说,还是起晚了,来不了,你可要想明白了”

几句话说出来,就是边上杨嬷嬷,心里都敲鼓,二奶奶这是铁了心,要拾掇方家老姐俩啊,这意思,竟是世子妃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挑明了,就是和你对着干。

倒是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真有如此手段心机,只这一件事,就能看出来,她若心里想难为谁,再怎样,也别想妥过去。

忙着给地下的方婆子使了个眼色,心话说,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你非要硬顶着干,前面你姐姐那个例子,你又不是没见着。

方婆子哪里想到谢桥这么厉害,话说的严丝合缝,一点余地都不留,咬咬牙道:

“老奴是病了,病了”

谢桥淡淡笑了:

“即是病了,我也不难为你,下去吧”

方婆子还没出门,就见到两个壮硕的婆子,连拉带拖的把她姐姐架了回来,蓬头散发,狼狈非常。

方碧青的奶娘,本来就有了年纪,加上平常也是个不得人心的,下面的婆子得了这个光明正大的机会,那是一板子,一板子,打了个结结实实,竟是半条命险些都没了。

进了屋里,趴在地上,忽然就明白了过来,谢桥这是成心要收拾她,正愁找不着借口,偏她姐俩个,傻不拉几的撞了上来。

强撑着抬起头来瞅了一眼,正好落进谢桥盯着她的一双明眸中,眸中阴沉冷漠。

方碧青奶娘暗惊,心里说,难道上次在忠鼎候府里的事,她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

打狗看主谢桥报仇

方碧青听着信儿, 赶过来的时候, 奶娘已经晕了过去。方碧青那心是真疼了,说句实在话, 像她们这样的公侯千金,奶母远比亲娘近的多,所谓生恩不如养恩大, 从不懂事起, 一把屎一把尿的拉吧到大,比起亲娘,可真就差一层肚皮了。

如今冷不防见到奶娘这么大年纪, 趴在地上, 蓬头垢面狼狈不堪不说, 身后还血渍斑斑的,看着触目惊心, 方碧青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浑身止不住发抖, 仰起头来,直直瞪着站起来的谢桥, 头上的累丝金凤,都跟着她微微颤动, 眼眶都红了,抬手指着谢桥:

“你,你, 你......”

三个你字出口, 后面的话竟然气的说不出来了, 谢桥不躲不闪和她对视,眸光如冷剑穿过方碧青的眼睛,直接插进她的胸膛,方碧青止不住从心里头发冷,气势竟不由弱了下来。

这样的谢桥,方碧青不由自主心怯了,毕竟是心里存了龌龊,理直气壮不起来。边上杨嬷嬷看了,忙过来道:

“大雪个天,世子妃怎么过来了”

扫了眼谢桥,见神色清冷淡然,虽说站了起来,但是连个客气的意思都没见,杨嬷嬷不禁心里敲鼓,一向也知道这两位有些不和睦,可以前都是方碧青找茬,二奶奶这边,一般都会置之一笑,不与她计较,如今看来,竟是较上真了。

要说这位二奶奶,平日里是个最大度的,不是方碧清做出什么事来,想来不至于如此不给面子,一时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方碧青虚张声势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