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咬了咬唇,怎么听,都像是她占了便宜?
她不?回顾慕的话,回转过身继续与?他将面前澄心?堂纸上的画作完,片刻后,低声问他:“二表哥今儿?怎这般清闲?”她抬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若是再?不?出门,今儿?是去不?成了。
顾慕清润的嗓音在她耳边想起:“并非清闲,是告知了守门的吴伯,今儿?谁都不?见。”他说的云淡风轻,容温在心?里轻轻叹了声。
怕不?是,送个乌鸡枸杞汤,给送成了这样,还专门闭门不?见客的陪着她在这作画。看来,日后去‘在意’他,也得有个度才行。
澄心?堂纸上的画作完,容温坐在顾慕一旁,给他研磨,他虽未见客,却也有许多公务要处理,容温一边研磨一边问了他一件事?。
是她一直不?懂却又无人与?她说的事?。
她嗓音轻轻的:“二表哥可知道十?八年前,为何?是祖母救下的我?”救下她,又逼着苏盈带她嫁去扬州,又每年去书信,给她送很多上京城里的稀罕玩意。
还在她来了上京城后,待她这般的好。
她问过祖母,祖母并不?回答她,当年,她真?正的外?祖家都未能在狱中保下她,也只能派人去流放的路上将她救下。
祖母是为何?要救下她?当时那般的情景,祖母救下她,就不?怕连累了顾家吗?她一直都想不?明白。
祖母和她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亦或是与?她的母亲有什么关系,与?温家有什么关系?
顾慕闻言侧首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道:“这件事?我亦不?知,早些日子我问过祖母,祖母亦不?想再?提过往之事?。”
容温看的出来,顾慕并未诓她,他是真?的不?知道,她也就不?再?问,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给他研墨。
屋内暖和,书案旁铜兽炉里青烟袅袅,燃着的是让人心?安的檀香,窗外?的霞光越发的暗淡,天幕变得暗沉。
一如之前容温住在他府上等他带来相?看的男子给她瞧那日,她在他书案旁给他研磨,一不?小心?给睡着了。
那次,是顾慕把她抱回的木桂院。
容温这会儿?亦是困了,因着打算午后去见宁堔,她午时都没小憩,这会儿?屋内太暖和了,顾慕处理公务时又安静的很。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就趴在他的书案上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时间有些长,晚膳都没醒来用?,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清晨,她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唤着叶一。
却迟迟没有人应声。
还是顾慕给她挂起的床帐,与?她温和说着:“醒了。”他一袭绯色官服,身上带着些许清晨的寒气?,很明显,是刚下早朝回来。
容温下意识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又四下看了眼,垂眸问他:“我,我怎睡在了你这里?”她昨日本以为只趴在书案上小憩一会儿?就会醒来的。
却是一觉睡到了天亮,可真?是能睡啊。
顾慕的嗓音清冽:“昨日见你睡着了,就把你抱在榻上,想着睡上半个时辰你就会醒,打算与?你一同用?晚膳的,”他顿了顿:“你睡得沉,就没唤你。”
容温对他应了声。
起身洗漱和他一同用?了早膳后,容温就回了木桂院,如之前的每一日一样,顾慕午时尚不?那般忙,午后来府中见他的人就陆陆续续的来了。
容温和叶一从中书令府的偏门走了出去,叶一准备好的马车就等在这里,从中书令府到桂花巷走正门本是只有两?刻钟的路程。
她们从偏门离开,足足要绕上一圈,走上半个时辰才能到。
申时左右,容温到了桂花巷三十?六号,和叶一一同走进了宁堔留下的住址处。
中书令府上,顾慕见了几位官员后,换了身衣服要出府去,和净思一同走至正门前时,云烛正坐在容温平日里出行的马车上。
净思上前问他:“你在马车上待着,可是表姑娘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