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了,顾慕将?她看了个遍,就连她眉间的一颗痣都让他瞧了出来。
他不愿再听容温对他言语了,而他,也没什么话可说,目光落在嫣红的唇瓣上时,他又想吻她了。
思绪深沉,俯身落在容温唇上,随后又挪开两指的距离,容温被他指腹压着眼睛,不知?他为何亲了她一下又挪开。
可她能感觉到顾慕滚烫的呼吸,他离得她很近。
容温将?檀口微张,对他以示回应,顾慕深邃眼眸正看着她,见唇瓣上下分?开,露出整齐的贝齿,深藏在里?的,是她粉嫩的舌尖。
不观她的眉眼,不看她的神色,真如渴望甘霖的鱼儿。
顾慕依旧将?指腹落在她眼眸上,俯身继续吻她。
炭盆里?的银丝碳燃尽了,窗外的风停下,灰尘天幕窸窸窣窣落下了仁昌二十二年的第一场雪,书案前依旧是暖的,容温坐在顾慕怀中,隔着窗牖往外瞧。
她去岁冬日从扬州出发来的上京城,如今已是近一年的时日了。
那会?儿,她还未从水路转至陆路,就已是落了雪,她只敢待在船舱里?往外瞧,那会?儿的雪落得并不大,坐马车往上京城走的时候。
尤其是到了宣州城,雪落的太大了,她从未在扬州见过那么大的雪,心?生欢喜,不止让叶一打开车窗往外瞧,还下了马车踩在雪地上,脚下发出吱吱的声响。
却也冷的紧。
而自宣州城外的雪夜后,她对上京城的雪便没了欢喜。
容温从顾慕怀中起身,站在了窗牖前,用叉竿将?木窗支起,瞬时间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不觉得冷,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
雪花是大片大片往下落的,没一会?儿又变得细小而稠密,容温的目光往净音院里?瞧去,院中婢女正在收拾晾晒的物件,被稠密的雪遮挡的瞧不真切在西?厢房处进进出出的是哪一个。
顾慕将?她挂在一旁的狐裘给她披在肩上,又给她系好,将?绒帽给她戴上,也顺着容温的目光往净音院望了眼:“天色暗了,我送你回去。”
容温对他颔首,轻轻应了声。
走出藏书阁,外面显然是更冷的,容温今儿没拿汤婆子,一只手被顾慕握着,另一只手藏在暖和的狐裘下。
走至净音院的路上特别的安静,只有侯府里?的下人在忙慌慌的扫雪,将?路给清出来,生怕让主子们脚下打了滑。
走至一处上坡的青石板路时,容温下意识放慢了步子,也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去岁她从老夫人的静安堂回净音院时。
也是落了雪,顾慕在她身旁,她看着青石板上刚落下的薄薄一层雪,最容易让人摔倒了,就放慢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