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思?的泪珠子是真的,容温犹豫了会儿,只道:“既是要跟着我,你的卖身契呢?”净思?跟在顾慕身边多年?,主仆二人?早已默契,顾慕真的不要他了?
净思?:……
他不自然的笑了下,扯谎道:“我没有卖身契,公子把?我捡来后我就一直跟着公子了。”
容温也未再问?,对他道:“走吧。”
顾书瑶和阿濯将容温送到?恒远侯府门前,昭儿扯着她的手让她弯下身来,容温本是不解,随后弯下身才知,昭儿是要亲她。
昭儿在她脸上‘啪’的亲了一口,容温摸了摸他的头,对他道:“等?下昭儿回了府中,要去?曾祖母那里告诉她,表姑姑已经出发了,让她不要担心,若曾祖母不高兴了,昭儿要哄曾祖母开心,好吗?”
昭儿乖乖的对她点?了头。
容温抬眸看了眼恒远侯府的大门,寒来暑往,秋去?冬来,一年?时日如过眼云烟,却让她过的比以往的十几年?都更为波折。
如宁堔所说,从前在扬州她总在找寻着什么,如今她在上京城找到?了她的‘根’,不再执着,也不再追寻。
人?这一世,有父母在,当知自己的来处,不然,永远如无根的浮萍。
而知了来处,当去?寻找自己的归处。
今儿依旧是个艳艳晴日,巳时的晨光已很强烈,容温如来到?恒远侯府的那日,身着一袭藕荷色百褶裙,身上披着的是件绣梅狐裘。
去?岁那日,她在老夫人?的静安堂里见到?了很多人?,唯独没有顾慕。祖母与她说:“临近年?关,你二表哥公务繁忙,过几日你就能见到?了。”
而今日,她在祖母的静安堂里依旧见到?了很多人?,还是没有他,祖母与她说:“他公务再是繁忙,今儿也该来送送你,哪有他这么做兄长的。”
容温踩在车凳上被叶一扶着上了马车,冬日物?件厚重,她虽没带多少东西,后面的马车上却是满满当当的装了一整车。
净思?将给容温赶车的车夫赶了下去?,他来赶着马车,车厢内放置了暖笼子,容温进来时已是暖烘烘的,叶一给她将身上狐裘解下,嗓音里有着难掩的兴奋:“姑娘,咱们终于要回去?了。”
容温看的出来,叶一也不喜欢上京城,她对叶一浅浅笑了下,问?她:“那只系了绿绸带的木匣子呢?”
叶一轻笑,给她往车厢的暗柜里指了指:“姑娘放心,没忘。”昨个她家姑娘就特意交代她,一定不要将那只木匣子给忘了。